房间里安静极了,苏家瑶感受着陆斯承覆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掌。
微冷,带着一点浅淡的烟味。
“发烧了。”
男人的手掌从额头往下滑,手指顺着她的眼尾落到面颊上。
女人面颊滚烫,双眸湿润,眼眶亦是红的。
苏家瑶抬眸看向陆斯承,她缩在被子里,整个身型看上去浅浅薄薄一片,那颗小脑袋陷入软枕之内,望着陆斯承时眼睫颤抖,可怜巴巴。
“想去医院吗”
男人问。
苏家瑶缓慢摇了摇头,把自己更缩紧了几分。
“我还要工作。”
这就是社畜的日常。
陆斯承颔首,然后在手机上下单。
十分钟后,外卖送来了温度计和退烧药。
酒店的水壶一般来说都不太干净,即使这里是五星级酒店,苏家瑶也不敢用。
不过幸好,房间里每天都会放入新鲜的高价矿泉水。
“水银温度计虽然古老,但测量出来的温度比较准确。”
陆斯承将温度计拆开,用矿泉水清洗过后送到苏家瑶嘴边。
苏家瑶声音嗡嗡的,“难道不是因为你穷吗”
陆斯承
男人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她的面颊,往里一挤,苏家瑶就被迫张开了嘴,然后那根温度计就被塞了进来。
女人控诉地看向陆斯承。
报复,他一定在报复她。
面对苏家瑶的眼神控诉,陆斯承没有半分愧疚,他慢条斯理地取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然后替她掖好被子,坐到窗边。
苏家瑶身上忽冷忽热的,她努力环抱住自己,迷迷糊糊间似乎又要睡着了,然后突然感觉自己唇角一紧。
陆斯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到了自己身边,伸手抽出她嘴里的温度计,对着光线看了一眼。
“三十九度五。”
苏家瑶想,怪不得她走路都飘,原来已经烧到这个程度了
苏家瑶呆呆地看着陆斯承,脑子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陆斯承垂眸,女人双手攥着被子边缘,面颊坨红,眼神迷乱,像颗熟透了的樱桃。
“去医院。”陆斯承直接下了定论。
“我不想去。”苏家瑶小小声的抗议。
其实苏家瑶小时候身体不好,直到小学去学了舞蹈,才渐渐康健起来。
她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她几乎每个月都要去打针挂水。
那么粗的针管,那么白的白大衣,还有她爸和她妈按住她四肢的手法,现在想起来依旧是一场噩梦般的经历。
陆斯承没有说话,只是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口罩,替苏家瑶戴上,然后扶着人起来。
在触及到她湿漉漉的头发后,男人的面色明显又沉了几分。
“坐着。”
陆斯承找到吹风机,替苏家瑶将头发吹干,然后又从她的行李箱内取出一件厚重的大棉服,将人裹紧。
烧到这个程度,苏家瑶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任由陆斯承动作。
直到男人一把将她抱起。
苏家瑶瞪圆了眼,下意识伸手拽住他的衣领。
“我可以自己走。”
酒店那么大,如果陆斯承抱着她从这里走到外面的话,那要被多少人看到啊
“苏小姐,如果你不想上明天的娱乐八卦杂志的话,我觉得你现在最应该做的还是把脸遮起来。”
说着话,陆斯承已经走到房间门口。
本来就没有力气挣扎的苏家瑶现在连说话都费劲。
脑子一阵一阵的疼,浑身又冷又热。
苏家瑶听到开门声,她立刻鸵鸟似得往陆斯承怀里钻。
男人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装外套。
里面只有一件轻薄的白色衬衫。
苏家瑶把脸埋进去,她的面颊隔着一点口罩,能感受到陆斯承肌肤的温度,还有那沉稳的心跳声。
“咚咚咚”的敲击着她的耳膜。
除此之外,男人身上浅淡的雪松香气亦无孔不入的侵袭着苏家瑶的感官。
她猜测这大概是一种极其小众的香水。
也或许是自调香。
现在正是晚上,过来住酒店的人还是有些的。
苏家瑶埋在陆斯承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也在无形之中跟着加速。
他的臂膀托着她,力气很大,走路的时候也没有颠簸到她。
这让苏家瑶想到了两个人在床上的时候,他总是喜欢野蛮的进攻,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意思,就算她哭得湿漉漉的,他也不肯松开她。
如同叼住了一块嫩肉的野兽,咬死不放。
那个时候可没有现在这么稳。
周围的嘈杂声越来越大,苏家瑶更将自己缩得跟鹌鹑一般,也跟陆斯承贴得更近。
几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