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顾云东如此的失态。n
怎么说呢?在沈愈擦拭珠子后,珠子的表面虽然依旧隐约可见一层雾气氤氲的淡淡水雾,但这层水雾已经变得极其稀薄,几乎到了若有若无的地步。n
若不仔细观察,甚至可能会忽略这层水雾的存在。n
“这颗夜明珠是以萤石为基础,加入一些人造宝石成分打磨制成的!”沈愈的声音再次响起,直接下了结论!n
“嗡……”n
顾云东只觉得脑瓜子瞬间嗡了一声,仿佛被人当头敲了一棒,整个人僵在原地。n
他原本满心欢喜,甚至有些洋洋得意,无数次的脑补自己把夜明珠献给家主后,然后在寿宴上风光无限的场景!n
退一步讲,就算自己没有在宴会上出风头,也能靠这件稀奇的寿礼在顾正堂这位家主的心里加分。n
借此机会努力一把,提升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n
哪知道事情竟然完全偏离了他的预期。n
寿礼是赝品?n
花80万欧元买的夜明珠是赝品?n
如此一来,不但在寿宴上大出风头的可能完全消失,还直接闹出一个天大的笑话,说是无地自容也不为过。n
六百万的损失并不是让顾云东最吐血的,真正让他心惊的是此刻宴会厅内宾客云集,商界、收藏界、艺术界的重量级人物齐聚一堂。n
若此事传出去,他的脸面荡然无存是肯定的,并且回家后恐怕还会百分百面对父亲的雷霆之怒,甚至可能直接影响到他在家族中的地位。n
越想越怕,越想越后悔,顾云东只觉脑中一片混乱,耳边的嗡嗡声不绝于耳,好似无数只飞虫在嗡嗡作响。n
周围堂弟堂妹、表姐表妹们的窃窃私语,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声,也犹如一根根尖刺,扎得他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n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目光死死盯着手中的夜明珠,仿佛想要从中找出什么破绽,证明沈愈的判断是错的。n
然而,沈愈的声音再次响起,“顾兄,这颗夜明珠确实是人造之物。萤石的光泽与天然夜明珠有本质上区别,尤其是在打灯后,水雾的分布和形态更是明显不同。你若不信,可以再请其他专家鉴定。”n
此时此刻,顾云东已无心再找别人。n
他深知沈愈自幼苦学古董鉴定,如今更是被顾正堂聘为顾家的首席赌石顾问,他的话几乎就是权威。n
自家大伯识人之准,他是再清楚不过的。n
深吸一口气,顾云东转头看向顾心怡,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心怡姐,这珠子虽然是假的,但我真的是花真金白银买下的!足足花了八十万欧元!”n
顾心怡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小六,别急,先冷静一下,我相信你。”n
随后,她接过珠子,拿起手电筒,仔细端详起来。n
片刻后,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遗憾:“小六,沈愈说得没错。这颗珠子的光泽确实有些不对劲,内部构造完全不符合天然夜明珠的特征。不过只是区区六百万而已,待会我会让我的财务把钱转到你的账户上,不会让你自己承担这笔损失。n
“另外,你也无需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爸知道你有这份心肯定会高兴的很,至于是真是假,他不会放在心上的。”n
顾云东想给自己倒一杯热茶,可手却哆哆嗦嗦,怎么也倒不进去。他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当时中间人可是信誓旦旦保证是真品的!”n
沈愈看着顾云东失魂落魄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顾兄,古玩这一行本就是真假难辨。n
“钱多并不一定就能买到真品,反而更容易成为骗子的目标。你这次,恐怕是被人设局了。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出售这夜明珠的古玩铺子的?”n
顾云东闻言,重重咬了咬牙,语气中带着几分懊悔和自责,“当时我正在在北欧处理家族一些生意上的事情。n
“因为大伯过寿,我就想买些礼物。后来我爱人提议,说大伯喜欢古董,不如在国外买一件古董带回去。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开始四处寻找。”n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先是在北欧几国转了一圈,从瑞典到挪威,再到芬兰,逛遍了斯德哥尔摩的老城区、奥斯陆的跳蚤市场,甚至去了赫尔辛基的部分古董集市。n
“那些维京风格的首饰、中世纪的银器虽然精美,但总觉得不够特别!n
“后来我去了法兰西,在巴黎左岸的一家画廊里遇到了一位华人大收藏家。他手里有一幅据传是四僧之一,髡残的真迹,那是一幅福禄寿三位福星的字画。n
“画工精细,色彩艳丽,寓意也极为的吉利,确实是一件难得的寿礼珍品。没有多想,我当场花了18万欧元买下。n
“但到了酒店静下心来,总觉得这份礼物不够特别。你也知道,大伯的藏宝室里光是清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