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了眼罩,装作刚睡醒的模样,说道“啊已经到了吗我竟然睡了一路”说着,看了眼身边的黎洲,说道“我还说做梦梦见你了,总觉得听到你的声音,原来你真的坐在我旁边。”
未料黎洲问她“梦见什么”
望舒一愣,结巴了一会,才说道“就是梦见我在机场遇到你。”
说到这里,望舒觉得窘迫极了。
她这菜鸡演技,她自己都感觉假疯了。
没想到黎洲说“那你没有做梦,你确实在机场遇到我了。”
望舒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不是梦,你跟以前好像没太大的变化,还是能够一眼就认出来”此时此刻的望舒的对单buff又出现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跟不说话的人单独相处就是害怕尴尬,对方不说话,她就疯狂地想找话题,她挤出一个笑容,说道“还没有来得及谢谢你帮我分担了行李额,你知道吗一个人在机场不要随便跟陌生人分担行李额,万一别人行李里有什么违法物品,你也要被带去审问的。这是有真实案例的。”
说到这里,望舒就想疯狂摇自己啊你扯这个干什么你就不能说一句谢谢吗
黎洲听得很认真,末了也很认真地问她“你行李里有违法物品吗”
望舒睁大眼“当然没有”
黎洲又问“你是陌生人吗”
望舒说“不不是,我们是同学。”
黎洲说“嗯,确实是陌生人,毕竟我们都没有联系方式。”
望舒愣了下,说“加一下就有了。”
黎洲说“行。”
似乎见望舒不动,他的目光微微深沉,问“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都都行。”
望舒拿出手机,打开自己的微信。
黎洲扫了她的二维码。
很快的,她的通讯录那儿就出现了一个红点。
她点开一看,是一个只有背影的头像,微信名字是zhou。
她通过验证后,悄悄地瞧了眼黎洲的手机,顿时松了口气。
看来她当初确实没有加黎洲的微信,不然这会儿出现在黎洲微信上的就是她把他删掉的证据了
他们这番操作下来,周围的人都离开得差不多了。
她轻咳一声,连忙解开安全带,和黎洲说“我先走了,我晚上还有工作,有空我请你吃饭。”
黎洲没应声,不过起了身给望舒让位置。
望舒对他点点头,溜得飞快。
等离开机场后,望舒才彻彻底底松了口气,这样的大型尴尬现场真是要她半条命了天知道她在飞机上有多想吃东西
手机忽然响起。
望舒一看来电显示,连忙清清嗓子,然后才摁了接听。
“师父,我在机场门口呢,准备打车回去了,您放心,我虽然歇了个假期,但是每天都有练习睁眼闭眼都是通草花,过两个月的展览也都惦记着呢。我明天一大早就过去工作室。”
电话那头的声音中气十足,说道“我没问你这个,我就是问你到了没。”
电话那头还有别的声音传来“师父关心师妹就直说,你这么拐弯抹角的,师妹听不懂。小师妹,师父是怕你省钱坐地铁,说要给你报销打车费呢师妹你不要坐地铁了,赶紧打车”
望舒本来确实打算坐地铁回去的。
飞机场离她在扬市租的房子足足有二十五公里远,不过胜在交通便利,家门口五百米就是地铁站。要不是她妈妈塞了太多行李,她提着轻轻松松的行李箱肯定要坐地铁回去的。
然而现在足足五十斤的行李,望舒是拎不动了。
她说“师父,我现在就打车回去,我给您和师兄都带了特产,明天拿给你们。”
“什么特产不特产的,带这么多行李不重吗你不会寄过来吗我们合作的快递还有优惠,你一个人拎着也不嫌重,不说了,注意安全。”
“好,我到家微信跟你们说。”
望舒笑着摇摇头。
她毕业那年,放弃家里的学校工作安排,不顾家人反对,千里迢迢地来扬市拜非遗传承人戴振和为师学习通草花。
如今眨眼间,都过了三年。
那会儿刚到扬市,看到经常冷脸还凶巴巴的师父,内心总是害怕,相处久了才知道其实师父也是不善言辞的人,面冷心热,对她好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