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信,你看看吧。”
其实信上的内容昭霁元早就清楚,甚而他收到的那封信比这封信要更加详细。送亲的那群人当真是无用的,连来了几波人都不清楚。
皇上说“你怎么想”
昭霁元把信放下,“父皇,儿臣想贼人也许是巫国人。”
皇上眼神豁然变得凌厉。
昭霁元继续道“巫国一直对我大昭蠢蠢欲动,屡屡犯边境。和亲是我们这边提议,陪嫁城池,倘若他们不满足于那几座城池,又急需正当的理由开战,最好的办法就是毁了这桩婚事。”
这番话真的把皇上气得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昭霁元说的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就算不是巫国人,他疼了十六年的娇娇女现在不见了。
可现实的是他们现在无法跟巫国再开战。
兵弱被人欺,是自古就有的道理。
“如果父皇放心儿臣,儿臣愿亲自走一趟。”昭霁元缓声道。
皇上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冷不丁问了一句,“这里面有你的事没有”
这样秘辛的话,若是有第三者听到,一定会惊愕得不得了。
而,更让人不敢置信的是昭霁元的回答。
“父皇是希望有,还是希望没有”
皇上盯着昭霁元,“你想说什么”
昭霁元笑,他低笑出声,眼里是明晃晃的讽刺,“儿臣想说什么儿臣该问问父皇想做什么这不是父皇想看到的吗想让儿臣舍不得昭懿,无论花多少心思都要将她护在羽翼之下吗所以儿臣准备亲自去把昭懿找回来。”
这段话说出口,皇上摔了第二杯茶盏,昭霁元不躲不闪,任由茶盏砸到头上,猩红的血从雪白额角流下,活生生的艳鬼模样。
艳鬼也不擦血,这算是天子恩赐,父与子之上的是君与臣,他再次跪地行礼,“儿臣准备即可出发,还请父皇批准。”
“允。”
昭懿躺在褥子上,她紧闭着眼,哪怕有男人不断输送暖意的大手放在她腹部,她依旧疼得厉害,好像都闻到自己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如一具逐渐腐烂在山洞里的尸体。
玉山不会治女人病,他会的都是皮肉伤的治疗法子,他看着昭懿脸色一直很苍白,把人抱起来。
昭懿被他的动静惊了一下,“要做什么”
她虚弱,语气比平时更软。
“去看大夫。”玉山拿了干净的纱巾将昭懿的头脸围住,他上次是冒险带昭懿去城镇,这次是不得不去。
他本计划好了,等搜查他们的人离开,他就带着昭懿去他母亲故土那里生活。
到了城镇的医馆,大夫一把脉,直言昭懿要静养,滋补地养,又问昭懿最近住的地方是不是湿气重,最近吃了许多寒食。
走出医馆,玉山看向旁边的少女,在外她不愿意被抱,只肯让他扶。她察觉到玉山的目光,微微侧过脸,即使只一双眼睛露在纱巾外,也能看出其美貌不凡。
“怎么了”她声音很温软,仿佛根本不在意先前大夫说的话。
玉山握住昭懿的手,“不回那了,我们换个地方。”
山洞里湿气太重。
现在城镇对租赁房屋管得格外严格,要去知府那里登记画押,最重要的是要有户贴,没户贴不行。
住客栈要查对人脸,说是最近有朝廷要犯逃走了,正在通缉。
但也不知道玉山怎么办到的,他在别人家中租了一间屋子。屋主是个老爷子,独自带着几岁的孙子,其他家人都死了。
住在这里的日子没有山洞清静,每日都有人上门查,老爷子的儿子和媳妇都死了,但户籍没消,他舍不得消,此时倒方便了玉山和昭懿。
昭懿每日都待在房间里,差不多到了第五日,身体才松快些。她太久没出房间,脚踩在地上的时候都有些飘。她慢慢走出去,打开门看到在院子里洗东西的玉山。
他手里洗的正是月事带,昭懿一看,脸颊控制不住地烧红。玉山听到动静,回了头,他把眼珠子染成了黑色,卷发被他好好地扎起来。他现在每日都会剃胡子,原来不剃,但自从把昭懿脸扎红几次后,每天起床第一件事是剃胡子。
他年纪本来就不大,把头发扎起,又将胡子剃得干干净净,瞧着又小了几岁,如果忽略他的身量。
玉山放下手里的月事带,他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男人洗女人的贴身衣物有什么问题,昭懿沾了癸水弄污的衣服都是他洗的。
他洗干净手走过来,弯腰用自己额头贴了贴昭懿。昭懿昨夜儿有点烧。
他碰完后,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更烫了。
他一把将人抱回屋子。他们住在后院,老爷子和他孙子住在前院,平时碰不到面。
“烫。”玉山把人轻轻放回床上,低声说,“我去抓药。”
昭懿忙拉住他,“我现在每天喝药,口里都苦死了。”顿了一下,“能不能买点糖糕”
糖糕是安州随处可见的小吃,附近的集市上就有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