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得迷迷糊糊都开始说胡话了,差点没把第一责任人霍云棠给吓死。
他连忙让人往回开船,然后给他老舅打了个电话。
当时霍峥则正在花园里钓鱼,没鱼钩也没鱼饵,情绪莫测的钓了两个小时也没有愿者上钩的锦鲤。
脑子里一会是闻可,一会是明启山临走时那句“我老婆喊我回家”。
孤家寡人霍峥则“”
所以霍云棠打来电话的时候,他几乎是飞去了滨海旅游城。
游艇渐渐靠岸。
闻可裹着被子,烧得头昏脑胀意识模糊,看东西都重影了。
打记事起闻可就生过两次病,第一次是小时候吃墙皮把自己吃进医院,第二次就是这次,罪魁祸首是果汁烧烤。
他眼皮很沉,喉咙干得快要起火。
心里想着喝口水,动作缓慢又沉重的下了床。
结果没走两步就撞到了墙,闻可晕头转向,桌子不是还在前面吗哪来的墙他低着头不管不顾的往前撞,好像要把墙撞塌才肯罢休。
他这个人倔,生来的脾性。
于是继续撞。
边撞还边打“别堵这,有没有公德心。”
然后闻可就飘起来了。
随后,墙说话了。
“可可。”
闻可“”
他抬头,唔,这墙长了个霍峥则的脸。
霍峥则抱着他出了游艇的房间,岸边停着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很快就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霍云棠被霍峥则冷漠的脸吓得腿肚子转筋,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他老舅今天好像对谁都这样。
应该不是针对他吧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霍峥则在开发区这边有套房子,离得近,车子直接开了回去。
路上闻可烧得难受,使劲往冰冰凉凉的霍峥则身上贴,然后把霍峥则也贴的皮肤滚烫。
不奏效了,贴上去也难受,于是闻可又很没良心的躲一边去了,还妄图把车窗摇开吹冷风,被霍峥则无情阻止。
最后没办法,只能安安静静的缩在座位上,脸颊通红,双眼水润迷蒙,他小声道“热。”
像是某种小动物的呢喃嘤咛。
霍峥则脸绷得很紧,乍一看很唬人,开车的司机大气不敢喘一下,以为他被眼前这个胆大妄为又缠人又矫情的男朋友搞得很烦。
而实际上的情况是,霍峥则满脑子都是翻滚的惊涛骇浪。
惊涛骇浪还带颜色。
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一些很不礼貌的事情。
他知道闻可很白。
特别白,特别漂亮。
饶是霍峥则阅人无数,在上流社会见过那么多各样的美人,也还是被闻可的样子晃了眼。
他记得那天闻可身上的温度,大概率和今天一样。
这时,闻可突然扯了扯领口,似乎是躺得有点憋屈。
他哑着嗓子道“霍峥则。”
一瞬间,霍峥则的大脑消停了。
闻可虚弱道“就算就算我没怀孕,你也不能把我放在这等死吧。”
他都要烧死了,这傻大个干嘛呢。
青年的领口被扯得敞开了,漂亮凌厉的锁骨露了出来,上面还印着几道刚落上去不久的红痕。
霍峥则的大脑像是锈了很久的机器,卡拉卡拉开始强行运转。
但是机器本就摇摇欲坠,强行运转的后果是
轰。
炸了。
闻可被抱回去的过程比较曲折。
他本来就晕,意识一会清醒一会不清醒,然后抱他的人情况也没好到哪去,或者可能比他更糟糕。
唔,反正闻可好像感觉到了一点。
保守估计,他和霍峥则的体温加起来快八十度了。
他妈的,他要颗退烧药,他不要霍峥则。
第二天闻可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
不仅烧退了,衣服也换了,浑身干净清爽,丝毫没有发烧生病过后的粘腻感。
他沉默着回想昨天。
霍峥则怎么给他退烧来着
好像拔了火罐。
但是又好像没拔全程,他印象很模糊。
直到霍峥则端着早饭从外面进来,闻可看到了他脖子上惨不忍睹的状况才慢慢回忆起来。
嘶
闻可倒抽一口凉气,他昨晚好像干了不得了的大事。
依稀记得两人的对话。
“霍峥则,我没怀。”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闻可“因为你不行。”活不行。
“那你要不要试试”
“我我试试就能怀”
“能。”
“那我试试。”
最后闻可还安然无恙的到了第二天。
霍峥则,宁城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