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结果你们却犹嫌不足,理直气壮声称合该都是属于你们的,斥责人家不该抢夺。”
“你们自己说说,要脸吗”
几人先是愣了一瞬,旋即反应过来,齐刷刷臊红了脸,羞愤至极。
当然了,并非羞愧,那神情摆明是敢怒不敢言呢。
不过单若泱也没心情再跟他们辩驳,这么一说纯粹就是气不顺想讽刺罢了。
当即摆摆手,叫小印子将人“请”了出去。
眼看她面色不善,风铃适时倒了碗热茶奉上,软言宽慰道“哪里都少不了那么几个不省事的,总归朝堂上大部分大臣都支持皇上,您又何必跟那几个老顽固计较呢没得气着自个儿。”
单若泱却摇摇头,“今儿虽只来了这几个,却并非仅仅只有这几个罢了,便是丞相那一脉支持朕的人当中也未必个个都是出于真心,不过是丞相在里头使劲儿罢了。”
动的是男人的利益,绝大多数男人心里都不会痛快,更别提什么真心实意的支持了。
不过一来丞相这个百官之首不是说笑的,二来一个女皇临世,连带着女子的地位权益有所上升其实也是完全可以预料的。
在不涉及底线的情况下,鲜少会有人愿意跟帝王针锋相对,闹腾到最后能有什么好呢
除非能有本事将这个帝王推翻,否则就等着自个儿被找茬儿算账吧。
很显然,她并不是那个能轻易被推翻的无能帝王,手里的几十万大军足以令人胆寒。
思及此,她便又叫来了萧南妤,叫起草了两道圣旨。
一则封耿国忠为京营节度使,掌京城十万兵马大权。
二则封郑老将军之子郑安为辅国大将军,统领原武安侯手下二十万兵马。
当下,这两人便一跃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存在。
在文武百官感慨于新君对待心腹如此出手大方的同时,也令不少人危机感愈加浓厚。
尤其是才刚刚被撅了面子撵出门的那几个大臣,听见消息第一时间脑海中浮现的念头便是“下马威”。
那位女皇分明是在借此敲打他们她有天下官员的任免大权,仔细自个儿的官帽子
一盆冷水兜头哗啦啦浇了下来,顿时将他们给浇了个透心凉。
从头脑发热之中冷静下来之后,他们也可算是想起来了恩科在即,朝堂之上必定会有不小的变动。
“难怪那些个老东西舔着张老脸无底线支持,端是奸诈”
将包括丞相在内的一众人暗暗骂完一遍之后,他们这几个却也不约而同都选择了低头默不作声,似乎乖觉多了。
然而叫单若泱不曾想到的是,前朝暂且消停了些,后宫却又闹腾了起来。
“母后一再催着朕过来究竟所为何事”
自单若泱继位之后,这也不是头一回见了,可回回见她,太后都还是会经不住一阵恍神,怎么看都难以从她的身上再找回当初那个可怜小公主的影子。
更至今未能想得明白女人怎么能当皇帝呢她究竟是哪儿来的胆子
“母后”
“嗐自打先帝去了之后哀家便不时总有些恍惚。”太后叹了口气,勉强扯出来一个借口遮掩。
单若泱也不问真假,又问了一遍,“母后找朕可是有事”
太后皱了皱眉,指着自己面前的餐桌,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嫌弃不满,“哀家虽不是皇上的亲娘,却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国母、是皇上的嫡母,皇上无论如何也不该如此苛待哀家吧”
“每顿拢共才不过三菜一汤,莫说与从前相较,便连普通平民百姓都不如了,这是拿哀家当叫花子是怎么着皇上若不愿奉养哀家不如直说,待先帝出殡,哀家自请前往皇陵守着便是”
单若泱扫了眼桌子上的膳食,云淡风轻道“母后误会了,并非朕故意苛待于您,事实上如今朕的膳食也不过如此。”
太后愕然,一脸不信,“这怎么可能”
“母后有所不知,国库空虚早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再经不起奢靡度日,缩减宫中开支也是万般无奈之举,若不然但凡有点什么状况发生朕便该无力承担后果了,还请母后体谅。”
这话堵得太后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心心念念就是想当太后,虽过程有些曲折离奇,好歹她也算达成了心愿。
可问题是,这种日子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她所期待的太后生活是居高临下掌控后宫大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就连新君也应当尊着她敬着她、处处捧着她。
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后宫那一堆女人即将有九成要被遣送出宫,新君还是个女人,不会有后宫她要这后宫大权有何用整天逮着那几个老人啄着玩儿不成
更何况,经过这些日子她也感受到了,宫里那些奴才甚至都不听她使唤,张口闭口都是皇上。
最气人的是,连这一日三餐都变得如此寒酸简朴,她还能期待些什么
她是要当太后享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