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之,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说这件事儿都不大好沾手。
事情顺利解决之后,单若泱的脸色也总算是阴转晴了。
与此同时,窗外也渐渐亮堂起来,转眼竟已是清晨。
“这一夜诸位也都辛苦了,且先回去歇一会儿罢,无论是大行皇帝的凶礼还是朕的登基大典,也都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的,养一养精神再说也不迟,接下来这段日子还有得辛苦的。”
一晚上都被她强势镇压惯了,冷不丁柔声下来这么一体贴,还叫人怪受宠若惊的。
踏出景福殿的大门,温和的阳光笼罩了整个皇宫,似将昨夜的阴霾一扫而空,莫名竟有种拨开乌云见青天的感觉,令人不由一阵心神恍惚。
女人究竟能否治理好江山暂且不得而知,可仅从人品来说,应当也不会比先前更糟糕了吧
是否还可以稍稍期待一下
也不知究竟是太过疲惫还是一晚上被刺激大了,又或是各人心里都有些思虑,大臣们难得没有交谈,只各自埋头匆匆往宫门口赶。
没成想,刚到门口就看见了一辆带有长公主府标记的马车,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将将下来,正抬脚要往宫里进。
从年龄估摸来看,小的那个应当就是新君的继女无疑了,只年纪稍大的那位又是何人
看那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丫头
正在大伙儿犯难之际,却见丞相面露惊喜大步迎上前去。
“爹”萧南妤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奔着他便去了。
已许久不曾在外头看见自家宝贝女儿的丞相不禁眼泛泪花,连连点头哽咽,“往后便自由了。”
身后的一众大臣却是被这一声“爹”给弄得傻了眼。
若不曾记错的话,丞相拢共就两个女儿吧
看年龄也绝不会是长女,嫡幼女倒是年岁相符,可却已不在人世,这又是哪儿来的女儿
等等年岁相符
有些脑子机敏些的正惊疑不定之际,周御史等几个丞相的学生已然大步跨上前去,无一例外全是满脸不敢置信。
“小师妹”
“果真是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师妹不是坠崖了吗为何”
此言一出,萧南妤的身份俨然已经公之于众。
一众大臣纷纷上前,拉着丞相左一句右一句询问不断,只觉满脑子乱糟糟的,似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丞相却只神秘一笑,淡定道“的确是本相的嫡幼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而萧南妤则是对着大臣们福了福身,转头对丞相说道“爹赶紧回家好生歇歇,待面圣过后女儿便家去了。”
“好好好,你娘是日日夜夜念叨着你,见着你必定高兴极了。你先去忙,为父先回去将这好消息告诉你娘知晓。”
父女二人走得倒是痛快,徒留一众大臣站在原地呆愣。
“原本应死了的人却没死,看起来竟还与长皇上关系十分密切”
“既是没死为何到现在才露面这样长的时间又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我就说好端端的丞相怎么就一心支持长公主上位呢,原来”
合着根本就不是什么临时起意,而是早有勾结
也就是说,那位长公主早就野心勃勃了吧
若真是这般,那昨夜的一切当真没有丝毫问题吗
不不不,问题大得很。
既然能够早早派了郑老将军前去截虎符,无疑证明她是早已知晓了武安侯谋反之举,这一点毫无疑问。
可她却不曾及时告知大行皇帝以作准备,反倒顺势而为,愣是悄悄跟在武安侯后面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嘶
吸气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是满脸震惊骇然之色。
一时有人又不禁怀疑起来,“那七皇子的伤”前往迎接之人可是郑老将军,已是可以认定的新君心腹,谁敢说这里头果真没有可疑
旁人尚在惊愕之中,那礼部尚书又开始跳起脚来,“一介妇人竟如此处心积虑心狠手辣”
“噤声你不想活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不过只是咱们的猜测罢了,根本没有真凭实据。再者说,人家既是敢大大方方走到人前来,那就足以证明根本毫无畏惧,想想那三十万大军再说话罢。”
“倘若猜测为真又能如何呢连亲生父亲及兄弟都能冷眼瞧着去死的人,这样狠辣的心性你莫不是还怕人家收拾不了你”
“罢了罢了,形势比人强,再说那些还有什么用呢。”
文有丞相为首的半个朝堂死心塌地支持,武有足足三十万大军在手,甚至极可能还不止这些。
至少先头才受了她恩惠的严将军极其手下二十万大军应是问题不大。
拿什么去跟人家斗啊,老寿星上吊不是。
越琢磨,便愈发觉得这位看起来柔弱可欺的女皇实在是可怕得很。
旁的且不提,单只这份果决狠辣的心性便已远超绝大多数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