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只是说她是她捡的,同时隐瞒了她有个傻爸爸。
她总想着自己,却忘了想想奶奶压力有多大,奶奶会有多恐惧多害怕。
她总是在自私,并且用各种负面的想法来合理化自己的自私。
邵睢轻轻拍着宋熹,为她止住抽泣的战栗“想去就去,我睢睢陪你一起去。”
扭捏的叠字称呼让宋熹破涕而笑,他们曾经因为称呼问题纠结过一阵子,因为她睚眦必报,惦记着自己叫过邵睢少爷,就装模作样的说其他人都叫他“阿睢”,她也叫他阿睢就不特别了。
所以就故意弄了个“睢睢”这种娇气的称呼恶心他,看他脸色发黑她就觉得有趣。
而现在她依然觉得有趣,但内心只剩了干干净净的喜悦,没有那些刻意的仇恨。
宋熹捏了捏邵睢的脸“我就知道睢睢最好了。”
“宋熹,你最好见好就收。”
靠在邵睢的怀里,宋熹安心地闭上了眼“不要。”
宋熹和邵睢选了一个天气不错的早晨去了三重。
七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县城大变模样,宋熹看着陌生的景色,有些害怕自己会完全忘记奶奶在哪。
但事实上哪怕对环境没有了熟悉感,但靠着直觉的指引,穿过条条小路站在了宋奶奶的墓前。
乡下人立碑是大事,因为墓碑的造价并不便宜,所以很多老人都已经死了几十年了,依然是光秃秃的坟堆没一座墓碑。
宋奶奶当初应该也是没想要在身后事上花钱,所以给自己选了一处僻静的坟地,周围都是一座座无碑的坟墓就不会显出她的不同。
可是宋奶奶大概没想到,她的葬礼是她的孙女和邵睢一起办的。
“这两颗松柏都那么大了。”
宋熹看着坟墓旁边的树木,朝邵睢感叹。
当初邵睢带着她去选了两棵树,说就当做是他们陪在奶奶身边,她那时候脑子很糊,邵睢牵着她做什么,她就听话的做。
现在想想当时幸好有邵睢在她身边,帮她安排事情抵挡了周围亲戚的闲言碎语。
不然说不定她早就没有了向上的力量,破罐子破摔。
相比宋熹这个土生土长的乡下人,邵睢却更清楚本地上坟的礼节,他摆好供果,点好香纸,插了一圈香,再牵着宋熹跪下。
宋熹看着墓碑上奶奶的照片,她能改变不止是为了邵睢,也为了奶奶,一直深仇大恨下去,就辜负了奶奶对她的付出。
哪怕一直觉得付出过后,依然被人抛弃很丢人很无助,但她打心底还是想跟人产生羁绊。
反省跟忏悔并没有让她从悲观主义成为乐天派,但她现在想做一个勇敢的人。
勇敢的去付出,无论结果如何,不要惧怕努力后也得不到,就骗自己什么都不想要。
回去的路上宋熹看见山坳里面炊烟袅袅的老房子,犹豫再三让邵睢停了车“我去看看他”
邵睢知道她说的是谁,但并没有立刻启动车子,而是等着宋熹下定决心。
“其实他没那么傻,他好像知道我是他的女儿。”宋熹抿唇笑了笑,“小时候他就摘漂亮的小花送我,还有别人丢掉的,五彩缤纷的糖果纸。”
奶奶怕她担上要照顾生父一辈子责任,所以每次看到他靠近她,都会把她拉走。
而她渐渐从流言蜚语中知道了他是谁,也自私地远离了他。
当初会告诉邵睢这件事,只是因为赵鹏飞不断纠缠她,说要告诉邵睢她有个傻子爹,她想着与其让赵鹏飞说,还不如自己说出来装可怜,才告诉了邵睢。
“明明一直都是想利用你,但实际上我好像把我所有底子都告诉你了,比如说我会嫉妒,我会没安全感,甚至我对亲人的自私。”
“嗯。”邵睢点了下头,“所以你突然发疯要抛弃我去国外,我才那么的适应良好,因为早知道你是个坏女人。”
“你那算什么适应良好。”
知道再说下去就要触及更深的伤口,宋熹适时打住“走吧,去看看他。”
发现自己说完后,邵睢没有回转而是继续往外开,宋熹疑惑地扯了扯他的衣摆,“生气了”
“嗯。”
邵睢故意逗她,等到被她哄了一会,才解释道“当初赵鹏飞摔坑里骨折,哪怕他开始没想到是我,后面也猜得到,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照顾你爸。”
人情比纸薄,就算两人没什么冲突,随着宋奶奶去世的时间越来越长,赵家人哪怕收了钱,对宋熹爸爸的照顾也会越来越少。
“我把他接到了疗养院,这些年他都在那,听护工说他过得不错。”
邵睢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他为宋熹的付出,抽空弹了弹她额头,打破了她的僵硬。
“宋熹,要是感动的话,以后就努力对我好,好到让我觉得我对你还不够。”
“那不是很难。”
“就是很难才让你努力。”邵睢像是看蠢蛋一样地斜睨着她,“拼尽全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