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变“不买就出去。”
“再多说几句,我现在就叫我丈夫来剁了你们和饺子馅”
涂栩心也是急了,一把拽走姬扬,同他找了角落另行商议。
“咱两打得过她,但是不知道她丈夫功力怎么样。”
“不行,”姬扬看向二吊茶楼的匾额“今日就算能设法逼问到答案,跟茶楼结仇,今后全国消息都难以探听。”
“有了,不如这样。”青年脑子转得很快“我们画幅丹青,问问她见过宫雾没有。”
“她不一定还留在妖界里,万一仅仅是途径那里,但气息断在入口处呢”
涂栩心从行囊里掏出纸笔,有些犹豫“为师没有教过你丹青之法,就怕画个四不像出来”
姬扬已铺纸沾墨,悬着手腕细细绘来。
他用笔清隽,绘图时不经思索,仿佛记忆能定在眼前,照着临摹便是。
勾勒少女眉眼时,笔下好似灵气凝结,寥寥几笔便已画得栩栩如生。
自幼同生,亲如兄妹,十几年的信赖熟悉全都落在纸间,旁人也能一眼识出情谊之深。
涂栩心看了许久。
“画太漂亮就不像了。”
姬扬一收腕,自己也看了片刻。
“她不就长这样子吗”
涂栩心有点糊涂“她在你眼里长这样子吗”
姬扬反问“她在你眼里什么样”
“有点笨笨的小鹌鹑。”涂栩心如是回忆“很听话,心思单纯,倒没有画里这么轻灵温柔哎哎,你走什么我照实说不行吗”
姬扬走得虽快,手里仍平稳顾着画。
他未察觉到自己对这画的额外怜惜。
如果墨翻笔误,青年必然会微微皱眉,把书画一烧了之,顿笔重绘。
宫雾性子偶有潦草疏忽,他看得可爱,总会悄声护着。
从小到大,一面反省着会不会太护着了一些,又习惯性宠得更深。
画上少女笑得活泼可爱,姬扬低看一眼,微不可见地摇摇头。
至少不能嫁傅家那样的小子。
他师妹须有这世上最好的婚事,嫁给最可托付的人。
再回二吊茶楼里,有客人拿荷叶打包了酱卤兔腿刚走。
姬扬把画像徐徐展开,问道“您可见过这位姑娘”
老板娘在嚼兔骨头,叼着一端如抽烟袋般嗦着骨髓,柳叶眉向上一挑。
“这是紧俏货,价钱比你刚才要的还要贵,你有钱吗”
“没钱我可一句不聊,你们赶紧走。”
涂栩心刚好跟过来,听得整个人往前一扑,只觉危机甚大。
“你刚才说什么”
“紧,俏,货。”老板娘慢悠悠地瞟了一眼楼上包厢,把骨髓吸干后骨头嚼碎了往下咽,吃得嘎吱作响。
姬扬一掌拍出包房银钱,灰发女人这才流露笑意,扭着腰迎他们上楼。
二楼远远能听见有男人睡得鼾如洪钟,亦是她丈夫镇着此处动静。
鼾声里,女人勾了勾手,拿了包厢钱又索要赏钱。
涂栩心给钱都给烦了,胡乱给了些,催促道“你快讲”
“这小女子啊,是个稀罕宝贝。”灰发女人的狼尾在裙下一扫,又收了回去“她是月火谷里的一个小弟子,师父姓涂,无父无母。”
“也不知道怎地,她居然不死不灭,哪怕身浸毒池了,转头就能自行复原又活过来。”
“你们说,这宝贝值不值钱”
话已至此,姬扬暗里指腹扣紧椅沿,涂栩心也凝固了神色。
它们哪里来的消息,竟然知道的这样多
“我主意变了。”灰发女人在鼾声里笑盈盈道“有关她的消息,还有那四个地方,我打包一块卖你们,绝不单出。”
“前者六百两,后者四百两,一共千两黄金,请吧。”
说罢便手掌一翻,朱红指甲勾了勾。
“给钱晚些,我可就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她要价奇高,确实存了几分为难的意思。
此刻女人半笑不笑地盯着,是半分台阶都不肯给。
涂栩心往后一仰,懒散道“我给你两千,你要倒找我一千两。”
“出门时未带盘缠,找你寻个方便。”
女人嗤笑“借先生开开眼,是没见过这么大额的银票。”
“我们不给银票。”
“那给什么”
姬扬手腕一翻,掌中卧着两枚梅果。
果子莹润生光,好似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