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扬已透支灵力过多,此刻佯作平稳地飞身归去,被严方疾快速拦下。
“事已至此,我们需跟金烟涡讨个说法,不能急着走。”
后者到底是替师祖来的,既然攻守全然扭转,务必要将诸多事务都落实踩定,避免日后再节外生枝。
青年嘴唇没有血色,仅点头答应。
他任由涂栩心迎过来扶住自己,走了两步,又轻声道。
“把师妹放在暖和柔软些的地方。”
“她怕被硌着。”
严方疾还不知道宫雾的异处,但同样不敢怠慢自己的救命恩人,连声吩咐弟子去料理此事。
混乱里,涂栩心撑住姬扬的肩,瞪着眼凶回去。
“逞能啊你方才元神都差点炸上西天了”
姬扬累得说不出话,任由他骂。
“替人出头你考虑过失手的后果没有”
“做事这样绝,你是在乎你师妹吗什么糊涂脑子”
贺兆离一死,无关的外派人士大部分可以乘鲸离开,或自行飞剑而去。
姬扬松手以后,水面如下豆子般落了几百把剑,不一会儿都被主人们快速唤走。
但以严方疾为首的月火谷长者,连带知白霸鲸两派的见证人,今天都要和金烟涡的临时话事人把利益要害分割清楚。
一时半会,他们这批人是走不开了。
等到宫雾悠悠转醒,四处都寂静的可怕,与她死前诸景迥然不同。
涂栩心两三句话解释不完发生了什么,确认小徒弟活过来了,这才把闭眼疗伤许久的姬扬叫过来。
宫雾还在刚刚重生的恍然里,几耳朵听了个大概,但不够明白。
姬扬立在凳子旁边,没有坐下。
涂栩心坐得往后一靠,也是灵力虚耗到饿极了,随意拿了盘糕饼先填肚子。
姬扬不出声地看着宫雾,看得小师妹试图靠讪笑缓解气氛。
师兄,我死了几个时辰,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太清楚。
你你为什么把贺兆离给杀了
你还好吗
姬扬一直没有说话,等得涂栩心都烦了,把绿豆饼往盘子上一拍。
“别装哑巴要训就训”
宫雾登时伏下脑袋,跪坐在床边不敢瞧他们了。
她本意是要救严宫主,这应该不算错。
可现在她在所有人面前死了,之后难不成要靠易容术过日子了吗
宫雾思路越飘越远,忽然本能般觉得周身冷了很多。
青年沉着脸色开了口。
“逞能啊”
“你方才元神都差点炸上西天了。”
涂栩心被桃花酥呛得一喷,差点没噎着。
宫雾也不知道师父在咳嗽什么,被师兄骂得都不敢抬头。
“替人出头,你考虑过失手的后果没有。”
姬扬声音又冷又锐,径直刮开她看似温吞的性子,厉色更重。
“做事这样绝,你是在乎师父”
“什么糊涂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