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马车回来啦”
“小县令回来啦”
“婵婵回来啦”
兴奋由巡逻小队迅速蔓延北疆。沉寂安恬的北疆犹如被骨头唤醒的幼犬,乍然活泼。家家户户奔走相告,提着篮子冲向小县衙。
即使他们忙着照顾庄稼,他们也在喜庆的丰收日当天给婵婵盖了个小县衙,没有砖石,用的全是北疆最好的木头,地上也铺上了打磨光滑的木板,每个角落都干干净净的,他们还用香香木做了桌椅,屋子里飘着淡淡的香。
没有好的工具,桌面有些歪,但桌子稳稳当当,桌子角是圆弧的,桌子没有一个倒刺。正如整个小县衙给人的感觉,处处粗陋,处处溢出来的用心。
卫守月扒光自己一岁弟弟,让弟弟光溜溜在小县衙里爬,弟弟体验了每个地方,手和膝盖没有小伤口,卫守月才放心。卫守北从口袋里掏出婵婵离开前给他的糖,不舍得给弟弟一整个,用牙齿咬成两半,只给弟弟一半,剩下的一半下一次再给。
“婵婵回来啦”
一匹大马在大路上飞驰,把这个让人听见就忍不住笑出来的好消息告知北疆每个人。
正在砍柴的人停下了斧头,正在煮粥的人关上了灶门,正在田里捉虫的孩子跑出了田埂,他们聚集在路口,逮住通讯兵不放,“婵婵回来啦,我刚从石碑路口回来怎么没看见”
“换路了,从北海草原绕了过来,过两天就能回来了。”
卫守月在背篓里装入疙瘩饼和水,再带上两个弟弟去接婵婵。北疆的夏天不危险,村子里很多人去。
大将军发现了后,大笑了几声,派了一支小队带路。
来接婵婵的队伍,逐渐壮大,不急着赶路,走走停停,欢声笑语,看见了好看的花花草草,连根带土挖出来。
墨巨远远地看向仿佛移动花园的队伍,对布牙子笑道“这是不是你想看的活气”
布牙子不屑地哼一声,却是没再说上当受骗要回去了。
布牙子便是墨巨写信勾出来的机关疯子,一路畅通无阻地找了过来。
婵婵看到布牙子飞过来时,她差点怀疑一个科技大佬穿过来了。她扑通扑通的剧烈心跳在看到匠人们不惊不慌的模样时安静了。
是她少见多怪了。他们早已经用水蒸气和水流制作出了精妙的飞行追踪机关,天上飞的大家伙只不过放大了他们的机关。他们的传承了一代又一代的智慧只会比她想的要多。她才是乡巴佬。
喝一口米糊糊压压惊,慢慢接受自己的新身份。
布牙子被好好活里描述的生活馋到了,他以为自己隐居在山上的生活太久,与外面脱节了。谁知道他驾驶着他做了十多年的飞鹰过来时,不仅没有书里的美好场景,还吃了十多天的疙瘩饼。他过来不是为了丢下一山的鸡鸭来这里吃苦的。
墨巨这十多天都是哄着骗着生拉硬拽着过来的,现在有底气嘲讽回去了,“你一个牙齿都快掉光的老头子,还演什么桀骜。真正的桀骜的人在婵婵车上呢。”
墨巨没冤枉一个人,然而此时在婵婵车上的小皇女和全丞正乖乖地缠羊毛线,而婵婵和茵茵趴在车外的大石头上看小雪雕破壳,这一只破壳小雪雕是茵茵孵化的小饭饭,长公主孵化的小月月昨天晚上静悄悄地破壳了。小雪雕的名字延续了项良的起名风格。
井象问项良“你怎么起那么幼稚的名字”
项良强词夺理“它们喜欢”
雪雕是他以后为妹妹争夺北海皇位准备的秘密情报一环,一如他准备了多年的丐帮,然后在遇见婵婵后,全崩了。
名字是他起的,他以为这些名字只会他知道,他也没想到他不小心让妹妹知道后又出于莫名的诡异心思让婵婵知道了,更没想到现在人人知道了还扩展延续了。
他会尴尬吗不他骄傲
强大的自我心理安慰就是他在条条计谋崩盘后还能不发狂不杀婵婵继续谋划的原因。
他的计划是搅动五国混乱,趁乱捞鱼。现在妹妹在婵婵的甜水里泡软了,没了一身嗜战的杀劲,痴迷在婵婵描述的世界里,爱上了基建,都能耐心看匠人们写的手札了。妹妹以前看北海地形,说的都是每个地方适合的战术,现在看地形都是琢磨这些地方适合什么样的开发方案。
为了追上妹妹的思想,他也把匠人们带过来的书借过来看了。翻开这些被列为“贱书”的书,他从成竹在胸到心慌手抖,只用了两天。
术业有专攻,他更适合坑蒙拐骗。
可惜他的专长在婵婵面前不断失败,他想从婵婵手里骗走一个雪雕蛋,直到现在也没成功。前雪雕主人这个头衔没有一点用,还扯了后腿,只能艳羡地看着茵茵的小雪雕破壳。
小饭饭破壳轰轰烈烈,整个蛋都在跳。
茵茵时而紧张屏息,时而呼吸急促。
条条裂纹,一个白绒绒的小脑瓜冲出来了,头顶着蛋壳,好奇地看着凑过来的井象,跌跌撞撞地冲向井象。
眼角慢慢变红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