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并不总是能睡着的。
原因有很多,比方说纽蒙迦德的地砖委实不是一张好床,又比方说这个寒冬般的温度下,让他努力睡着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还有就是在这么久远的时间段里待着,就算他心态努力保持平静也还是忍不住不断发梦。
他梦见夏威夷的光穿透那地方特有的宽大的树叶,洒在na的脸蛋上,小姑娘打扮的像颗糖果,咯咯笑着追逐斑驳摇动的光斑树影;他梦见爸爸大笑着一口气跳入水中,把坐在岸上的几个孩子溅的满头的水,然后这没个正形的大人就眨眨那对比海水颜色还动人的蓝眼睛,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随即他就揽着自己早就下水的丈夫往无边游泳池的最边缘看风景去了;还有姑妈,她穿着比基尼,金发又重新烫过一回,在沙滩上风情万种,墨镜在她脸上也不能遮掩她的美貌,但是她却对着沙滩上那些撩妹者冷嘲热讽,听的旁边的hank干笑不语;或者他又梦见eter和anda一人一边吸一大杯特制彩虹鸡尾酒,两人就好像共用一个脑子似的,不用商量,他们先吸的肯定是底部最甜的部分,吸到一半又搅动冰块戳自己中意的颜色,或者用勺子挖走最上面香草冰淇淋的部分反正双胞胎就是有本事和谐共享一样事物,因为他们享受的步骤几乎一模一样,没有纷争。
harry每每醒来时,总想把这些梦延长一点,再延长一点,谁不想多看看自己的家人呢。
都是我不好,这个蜜月期本该完美结束的,他们不该这么快就迎来这样的意外打扰心情。
harry偶尔也会这样想,但是心里又知道,chares他们绝不会这么责怪自己,他们一定还在急忙忙地找他,这让他算是有了些许安慰,同时又很纳闷为什么自从他上了hogarts,就开始意外连连
而有时,harry又能梦见dradra躺在床上,眼神很无聊地四处乱转,精神很显而易见的不太好。但是当harry出现在他房里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也亮了,表情也活了,他对harry百般抱怨,说自己病了,无聊的要死,可harry知道dra其实蛮好懂,用眼睛都能看见他那时整个人仿佛闪着光一样,快活的仿佛连灵魂都快要跳出来,来到harry的身边,不过他可矜持了,非要harry坐过去握住他的手,听他抱怨才行。
也不知道dra的病好了没有。他会被吓坏吗会因为我的消失而难过吗
harry不担心其他人,因为他知道他们都是怎样坚强又有行动力,有力量的人,他们可能会慌乱,担忧,但终会找到方向,harry百分之百信赖他们,因为他们是彼此的家人;但与此同时他又不能不担心dra,dra本来就在ci的禁闭期中,结果他又biu的一下不见了,不知道会给dra造成怎样的心理阴影。
这件事压在harry的心头上,他几乎想起来就要担忧一下,但同时也挺后怕的。
还好只有我一个人,只是我。harry想。假如那个时间转换器把dra给送回来了,那
harry不知道那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觉得是自己比是dra要好很多。不是说我觉得dra没有生存能力,harry对自己说,只是这种糟糕事儿还是别发生在dra身上比较好。
你看,harry,你可以在纽蒙迦德呆这么多天,因为你身体健康,身上还有零食储备,dra不行,dra还在生病,他来这儿会孑然一身。
harry摸不准这种想法是不是又在为别人做决定了,但是他自己在角落想了半天,不得不承认他觉得这种环境下,dra会很菜,反正比自己菜,这不是在说攻击力,是在说生存技能。
每每想到这儿,他总会不太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这么想挚友不太厚道。
这样的想念像是细细的流水在harry读书和写论文,练习魔咒时总会暂时忘记一下,但是他从未真正摆脱这种思念。不在你面前的人就是不在你面前,就算你的手机里还有他的照片,他的录像,又或者你觉得你还可以回去见他,这种分离只是暂时的,你还是会想念他,想念的梦里都是他叫你的声音,就算你知道这其实是你的臆想,你还是会感到欣喜。
“harryharryrryharryerikxavierharry”
harry偶尔能在做梦时听到dra如此互换他,像是想互换回一个沉睡不醒的人。那呼唤声急切又恼火,听了让人难受,可是那是多么锲而不舍的互换啊,harry能听见,dra踱步,dra疯狂地翻找东西,念一个又一个魔咒,偶尔还夹杂着坩埚里有东西冒泡的声音,而这一切过程中他都没有停止呼唤。
harry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这个
这个梦里的dra,和harry想念他一样想念harry,但是一点也不快乐,一点也不宁静,仿佛有什么东西追在这个十三岁的男孩后头,让他的精神不安。
这梦简直像是一个预警,harry的担忧一天比一天重,每天都想知道dra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