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孟如寄带着牧随一路御风疾驰,及至银珠彻底没了光芒,两人眼看着要从阵法上跌落在地。
牧随下意识的将孟如寄抱住,然后就地一滚,卸掉去势,稳住了身形。
两人都没受伤,稳稳的躺在了地上。
夜间林里,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就只剩下了两人喘息的声音。
片刻后,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说了截然不同意味的两句话
“那个男人是谁”
“呼,好久没这么刺激过了”
孟如寄躺着,转头看向牧随,牧随也躺着,转头看向孟如寄。
不同的是,孟如寄眼神亮亮的,似乎还沉浸在兴奋之中。而牧随的眼神暗沉着,涌动着他自己也说不白道不明的奇怪情绪。
“刺激”
孟如寄坐起身来,第一时间摸了摸自己怀里的婚书,察觉婚书还在,她清了清嗓子,道“你这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我可以解释。”
牧随几乎要忍不住自己的表情,快维持不了自己这个“傻子”的模样了,他差点就冷笑出声了
解释
好好一个姑娘在裤腰带里藏了另一个男人
有什么好解释的
牧随气得牙都要咬碎。
但他的理智告诉他不你不应该这么生气至少你也不该气这个
但他的情绪就是在脑子里疯狂的摔桌子,摔板凳,把自己的脑海里的房子都要拆了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孟如寄见牧随是真的气狠了,生怕这婚书更没着落,连忙端坐起来,严肃解释,“那男子是魇天君,魇天君你听过吗一个很厉害的妖怪,他在人间的时候,差点把人间都毁了,搞得生灵涂炭的”
牧随也跟着坐起来,任由着自己的嘴脱口而出“他为什么会在你怀里还刺激”
“不是你误会了不是他在我怀里刺激,是我把他扔出去,当武器砸很刺激我砸了魇天君你明白吗”
“不明白。”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跟我真没什么我也是到无留之地才遇到他的”
“重点是他在你怀里”
“重点不是什么怀里他是块石头啊我只能把他卡在腰带里”
“腰带里”
“说不清了”孟如寄扶额“他就是来找我给他养老的。”
越说越离谱了牧随咬牙切齿“堂堂八尺男儿”
“他对”
“容貌年轻,盛似少年”
“他也是”
“需要你给他养老”
“他就是个老不死的长就长成那样,我有什么办法”
牧随看着孟如寄,她唇角向下,耷拉着眉眼,一副越抹越黑无法解释的委屈模样,牧随一边辱骂自己这跟他有屁关系,瞎问什么一边他又遏制不住的气白了脸。
他看着孟如寄还捂着自己的衣服兜,想着她之前把婚书藏在衣服兜里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就她这样,三心二意、负心薄情、脚踏两条船、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还想签婚书
“拿出来”牧随呵道。
孟如寄被吼得一愣,见牧随盯着自己的衣服兜,便只好从怀里把婚书拿出来“也不用这么气吧”孟如寄小声嘀咕。
“笔呢”
孟如寄乖乖的又摸出了笔“喏,半截儿。”
牧随抬手就抓住了笔,又把孟如寄手里的婚书扯了过来。
孟如寄错愕“哎”
牧随也十分错愕“唔”
做什么
他要做什么
牧随看着自己的手拿着半截儿笔在婚书上直接画下了一撇
也不至于因为另一个男人的存在就疯得要签婚书吧
牧随心肝都颤了,他阻止不了自己的手,只能浑身往前一压,直接用笔尖戳破了地上的婚书,在婚书上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破洞。
“啊”孟如寄惊呼,“破了”
呼牧随心里松了口气破了
牧随用左手把右手捏住的笔掰了出去,然后有些狼狈的站起身来,他背对着孟如寄,不想再去直面自己鲜血淋漓的宿命
“你别难过呀”孟如寄是这么理解牧随的这个转身的,“这个婚书破了没关系,咱们再去领一份嘛我愿意和你成亲,这也能足以证明我唔对你的嗯爱意了吧”
牧随现在是一点也不想听到这些话,他咬牙忍住情绪,只迈步向前走。
孟如寄心急,蹭起身,抓住他,一时用力过大,只听撕拉一声,被孟如寄粗糙针脚缝起来的衣服就这么被扯开了。
紧接着,“叮叮咚咚”几声,银珠从牧随破烂的衣服里蹦跶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场面一时静默。
孟如寄和牧随,看着叮咚蹦跶的银珠,还有稀里哗啦掉落在地上的十八个铜板,两人,都没有吭声。
夜,很安静。
作者有话要说急,私房钱被发现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