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
奚华有意给牧白一个教训,便设法让自己的胸膛长满了尖刺。
如此,只要牧白胆敢把脸贴上他的胸膛,那么,尖刺就会瞬间,将他清俊的小脸,扎成马蜂窝。
鲜血会从烂肉里,争先恐后地爬出来。
奚华勾唇一笑,静等好戏。
果不其然,很快就听见怀里传来一声哀嚎。
牧白哇哇乱叫:“啊,好痛,好痛”
他捧着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戳烂的手指,呼呼呼地吹气。已经悄摸摸把腰带挣开了。
奚华顿时心旷神怡,还故作姿态地问:“怎么了”
“师尊,你衣服上,好像粘了什么尖刺”牧白暗暗咋舌,把被戳烂的右手食指,从厚实温暖的狐毛大氅里探了出来,“师尊,你看,你看,我受伤了”
奚华垂眸一瞧,顿时石化。
就见牧白伸过来的一根玉白纤细的手指上,有一个很小的血点,稍微拿出来慢点,伤口就该愈合了。
“流血了啊,”奚华皮笑肉不笑地说,缓缓抬起手来,呈刀刃状,“似乎伤处有毒,师尊帮你。”
而后,作势要将牧白整个手掌切下来。
牧白呲溜一下,又把狗爪子缩回去了,躲在奚华怀里,一阵翻滚。
奚华:“”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衣领被扯开了,当即勃然大怒,正欲一掌狠狠将牧白打死。
却在下一刻,听见牧白急切的声音:“那不行我得赶紧找出来,千万不能扎到师尊了”
“”
奚华微微怔了一下,抬起的手,僵停在半空中。
直到,他的胸膛被两只温热的狗爪子,来回乱摸,尖刺下意识收了回去,奚华终于忍无可忍
他不想再忍
被仇家灭了满门的废物点心,杀了算了
那手就再度挥下,忽听身后传来簌簌的风声,林素秋竟追了上来,御剑在奚华的右侧,姿态轻盈潇洒。
“师尊,再继续往南御剑,约半个时辰就到了。”
“江家兄弟传信说,已经带人清点了死者人数,共一百二十一人,庄内鸡犬不留。”
“另有一对来庄上送时令蔬果的夫妻,也惨死庄内。”
林素秋缓缓道,见奚华的手,微微抬起,距离牧白的头,只有一寸之遥,他便不解地唤了声“师尊”。
奚华淡淡道:“小白发间有雪。”
然后,他缓缓收回了手,骨节捏得卡擦卡擦作响。
他现在,不仅想让牧白死,也想让林宓死。
一起死,都得死
待众人到了牧家庄时,牧白已经摸到两只手都酸了。
在师尊的胸膛上,来来回回摸了无数遍,可就是没找到尖刺。
他才从师尊怀里下来,就惊见师尊铁青阴沉的脸,就跟吃了死孩子一样。
吓得牧白往旁边退了退,狐疑师尊是不是已经毒发了。
但已经由不得他多想了,林素秋走了过来,抬手拍了拍牧白的肩膀,长长叹了口气。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才是。”
牧白抬眸一瞧,就见面前乌泱泱的一片废墟,大火将牧家庄焚烧殆尽,所有的一切,都毁之一炬。
好多玉霄宗的弟子,将死者往外面抬,放在空旷的地方,都用白布蒙上了,只有两具尸体非常特别,与那些尸体分开放,还是躺门板上的。盖的白布很明显比其他的干净,上面还有几张零散的纸钱。
有个额头上交叉系着蓝色锦带,身穿玉霄宗弟子服的少年,站在一旁,不停地摇头叹气。
牧白心道,那两具尸体的逼格挺高,很显然跟其他尸体的待遇不同,也就是说,这就是他死去的爹和娘了。
他暗暗深呼口气,然后撒腿就冲了过去,远远一个滑跪落地,声泪俱下地哭喊:“爹娘孩儿回来了”
“爹,娘”
牧白更加卖力地嘶吼,哭嚎,攥着拳头疯狂砸地。
那场面,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奚华看得那叫一个心情舒畅,怡然自得,唇角都微微往上勾起。
林素秋感动得抬手拭泪。
哪知一旁系着蓝色锦带的少年,瞪大了眼睛说:“什么爹娘这不是你爹娘”
牧白:“”他满脸泪水地抬起头。
就看见少年一下把白布掀开,露出门板上躺着的一白一黄,两条狗。
牧白:“”
冷风一吹,飘来了烧焦的气味。
周围的气氛顿时死一般的沉寂。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