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闹。”眼看着快要吵起来,夏芸芸连忙拦着。
“今天是江晴的葬礼,给我个面子,别和她吵。江晴怎么说也是我的好姐妹,我不想她离开了还要被人打扰。”夏芸芸拉住了身边的人,又看向洪娇。
“麻烦尊重下逝者。”
洪娇听完没忍住笑了。
“尊重”
“如果你的尊重方式,就是抢别人老公,那我确实做不到。”
夏芸芸脸色沉了下去。
“洪娇,你要是在这么无理取闹,我可叫保安了。”
“用不着,我自己走。”
洪娇膈应完夏芸芸,重新戴上墨镜,转身走了。
今天是追悼日,明天是送葬日。
一般至亲挚友会在追吊日当天守夜,江晴没什么亲友,匆匆来看了一眼后又离开。
至于那些打着追悼的名义到找机遇谈合作的,达成目的后也早就离开。而追悼会的受益者,自然就是顾盛裕和夏芸芸。
一个的重情重义的前夫,一个宽宏大度的现任妻子。
真正会为江晴的离世而伤心的,大概只有顾言薄一个人。
等人都离开后,顾言薄坐在台阶上,他没去看灵堂上庄严肃穆的黑白照,而是捧着江晴生前拍得最开心的一张照片。
这才是顾言薄记忆中的江晴。
很多人对母亲的定义是温婉贤惠或者伟大的,但顾言薄从不这样去定义自己的母亲。
在顾言薄心里,妈妈是漂亮的,是心灵手巧,爱打扮,从前很爱笑,还总抱着顾言薄讲故事。
后来妈妈对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亲昵,可在每个孩子眼里,妈妈都是无可替代的角色。
妈妈那么爱美,死的时候满身的鲜血。顾言薄永远记得那天,周围人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入他的耳中。
“好可怕。”
“吓死人了,快别看了。晚上得做噩梦的。”
吓人吗
顾言薄不觉得吓人。
躺在那的人是他的妈妈,他怎么会害怕,他甚至来不及悲伤,身体反应快过大脑。
不想让别人看见。
她不能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她还没化妆,还没换上漂亮的裙子。可是顾言薄被人拉住了。
顾言薄再小一些的时候,江晴不那么避着他,但也经常在屋外等江晴换衣服化妆。
“见喜欢的人,就是要精心打扮。”
小小的顾言薄从不抱怨等待的时间长,只是好奇又疑惑地问。
“妈妈喜欢的人是谁”
江晴会在他额头落下一吻,笑着告诉他。
“当然是我们言言。”
“妈妈希望在言言的记忆里,妈妈永远是最漂亮的。”
可那天,顾言薄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江晴躺在血泊里,被人围观、评论。
顾言薄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水雾。
他不想掉眼泪,他怕妈妈会心疼的。
顾言薄把照片抱在怀里。
“妈妈。”
“我今天也有给向日葵浇水。”
“喝水吗”
一瓶矿泉水递到顾言薄的眼前。
他接过矿泉水瓶,仰头喝了一口,小手抱着矿泉水瓶,过了好久才说了一句“谢谢”。
路觉舟眨了眨眼,颇感意外。
“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和我说谢谢。”
顾言薄没有接话,指腹轻轻拂过手里的照片,他垂着眼帘,眸光里映着江晴的模样,神色逐渐柔和,带着些许留恋。
“妈妈以前对我很好。”
这也是顾言薄第一次主动搭话,路觉舟静静地听他述说。
“她那天和我说了对不起,我以为”
以为妈妈道歉是因为这段时间对他的冷漠,以为妈妈不会再推开他,不会再拒绝他的靠近。
顾言薄小时候也不是这么独,他和所有的小孩一样,在妈妈纵容他的时候,也会调皮捣蛋,江晴从不和他生气,只是不厌其烦地叮嘱他。
“言言,下雨了就不能往外跑,淋雨是会感冒的。”
“妈妈说了多少次,刷完牙不能吃东西,会长蛀虫的。”
“言言,是不是又偷吃冰淇淋了”
“我们言言是勇敢的小宝贝,摔倒了都没哭,真棒。”
吧嗒。
一颗泪珠砸在顾言薄的手背上,他慌乱地擦掉眼底的湿意。
没有哭。
是眼泪自己掉下来的。
顾言薄不想掉眼泪,更不想让路觉舟发现,只要没人发现就不算哭。
等到了晚上。
吊唁的人都离开了,夏芸芸和顾盛裕早就回去,顾言薄不肯离开,路觉舟也没想劝。
“昨晚睡多了,今天睡不着。要不然你陪陪我吧。”
路觉舟知道顾言薄晚上会留下来守灵,也干脆找了个借口留下来。他知道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