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让没出现的这几天,计嘉已经在李妈和廖姨面前刷了不少好感度。晚上抽空她把白天从李妈那里听来的关于陈清让父母的事情告诉了计芳华。
计芳华这个老骗子和计嘉想得差不多,越是缺少关爱的小孩一旦接受了一个人就会对这个人特别好。
挂了电话之后,计嘉照例准备删掉她和计芳华的通讯记录,还未来得及删除,手机上方的通知栏就探出了计芳华的短信。
短信就两个字。
攻心。
一夜的19度空调,第二天陈清让觉得自己头快裂开了,原本昨天就隐隐有点不舒服。再加上一晚上空调的催化,他开始有了感冒发烧的症状。
隔天早上起来,他浑身酸痛。病来如山倒,他还没来得及和私生女抗争就倒在了前线。他将空调关掉,隔着门隐隐能听见廖姨打扫卫生的声音。
他空调向来是这么低的温度,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就感冒发烧了,扁桃体疼得每次咽唾沫都像是在吞玻璃渣子。
陈清让觉得自己头疼是被计嘉的出现气上火的。
洗漱完,他头重脚轻地从楼上下去,看见餐桌边那个有点陌生的人时,陈清让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大脑就像是机器,因为过烫的身体而停止运作。
她的早饭,一个荷包蛋、一块吐司、一杯温水。
看着丝毫没有食欲。
陈清让无视了餐桌边的人,他问李妈要了温度计,一测果然发烧了。李妈赶忙给他去找退烧药。放在保鲜里的矿泉水带着凉意,陈清让开了一瓶,喝了几大口才稍稍缓解了一些喉咙的不适感。
计嘉望着他,眉头微微蹙起来,语气有点关心和担忧“你发烧了啊”
关心送出去了,但是没有被人接收。
“要你管”说着早饭也没吃就直接走了。
随着陈清让离开厨房,她脸上刚刚装出来的关心温柔在一秒消失,就像是面对放下相机的摄影师一样,她的五官瞬间回到了平常,就像是藏在刀鞘里的一把刀。
几天没见,脾气还是不小。算了,预料之中的不好相处。
李妈拿着医药箱回来的时候,厨房里只有计嘉一个人了。
计嘉告诉她陈清让回房间了,李妈正准备把药送上去的时候计嘉叫住了她“李妈,退烧药不能空腹吃。”
李妈差点忘了,她转身去将锅里的海鲜粥盛出来,计嘉的早饭也吃好了,她把空餐盘和杯子放在水槽里,主动拦下了给陈清让送粥送药的工作。
她和陈清让的房间一个在最东面一个在最西面。
扯出对身体有所损害的微笑,她用一只手费力地托住餐盘,指节轻轻敲响了陈清让的房门。
隔着门板她听见了动静,拖鞋鞋底在地板上踢踏的声音,然后一点点变响,最后在消失的那一刻房门打开了。
门外是端着托盘的“便宜妹妹”,关门的动作几乎已经成为了陈清让看清楚这张脸之后的“膝跳反应”了。这回计嘉动作快了一步,她用脚抵住即将关上的门。
“没有必要和自己身体开玩笑,粥也不是我煮的,我只是帮李妈一个忙而已。”
犟牛犟了几秒之后,还是接过了餐盘。
也没说谢谢。
抵着门的脚还没有拿走,陈清让很轻易就没了耐心和好脸色“还想干嘛要我请你进来坐坐”
“没,我就是想和你说你要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和我说,李妈年纪大了不一定弄得动你。”说完计嘉把脚收了回来。
她脸上带着一点关心和温柔,反倒是衬得陈清让有点像是个无理取闹地幼稚小孩。
那感觉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陈清让被她的话整得一愣,可还没等他有什么反应,门突然被她从外面关上。
大力关上的门带起了一阵风,像是被风扇了一巴掌。
关门声音也不小,猛地吓得他一怔。
看着紧闭的门,陈清让想质问她谁给她的脸,准许她甩自己门了。
打开房门,门口已经没人了,走廊上只留下她一个背影,马尾晃动,走廊尽头的窗户漏入室内几寸阳光,她身影被勾勒出金线。
她就在不远处,但陈清让半天没憋出来一个字,最后什么也没说就又把门关上了。
计嘉自然是听见又一次开关门的声音,在陈清让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唇角。
她不是一个幼稚的人,计芳华甚至说她因为太小就去当平面模特赚钱而过于早熟,可就像是计桉说的,她是白天被人踩了一脚晚上都要去别人床头磨刀的性子,虽然有点夸张,但连着被他这样关门了好几次,现在也为自己刚才反击得逞的小幼稚而喜悦。
讨好就留着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