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只是杨家的血海深仇未报,让我日夜难以成眠。你若想早日解脱,也要助我一臂之力”
司徒晟没有说话,只是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我这几日甚是思念母亲,也给她买了些衣物,还有进补的药材吃食,你应该也要回去了,就烦请代劳,将这些东西送到我母亲的手中。”
说完,他回身喊观棋,观棋便从马上取下了个厚实包裹,递给了杨毅。
杨毅打开看了看,的确是分量十足的人参药材一类补品。这一包东西,价格不菲啊。
杨毅嘲道“你如今倒是阔绰了。”
往年司徒晟送给他母亲的,都是他亲手捏的小泥人一类。似乎是想要凭借这些儿时的玩意唤起母亲些许的记忆。
也许是他终于长大了,今年倒是变得务实了些,送些吃食补品。
司徒晟笑了笑,自嘲道“毕竟我如今官做得不错,你若要吃,我也可以再给你买一份。”
像这近似父子关怀的场景,对于杨毅来说也很陌生。
最起码他对眼前这个儿子,从来没有类似的温情时刻。
可当司徒晟稍微不那么尖刻时,他也会恍惚想起,自己是这个高大青年的父亲。
杨毅有些不自然地皱了皱眉,略带生硬道“不必了你也照顾好自己朝中若有什么变化,及时通过传信的人通知我。”
说完之后,父子二人便再无话可说,一个向北,一个向南,分道扬镳。
司徒晟一路伴着夜风,径自来到了琳琅的京郊别院。
琳琅正在院子里浇着新栽的花。抬头看见司徒晟走进来,仰脸笑着正要起身。
可司徒晟却先蹲了下来一把将她紧紧抱住。
琳琅被这的怀抱勒得不能呼吸,也明显感觉到司徒晟情绪的不对劲。
她并没有挣脱,只是先放下了水瓢,安慰搂住了司徒晟问“发生了什么事”
司徒晟只是闭着眼,将高挺的鼻尖在琳琅的发髻与细颈间游弋,也只有这一刻,他才有从地狱回转人间之感。
该怎么告诉琳琅,他的身份已经被陶慧茹知晓了
而她也许要离开京城,远远避险。
危险临近,他不能让琳琅身处危险之中。只是这样一来,二人便要远隔天涯,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等二人回屋独处的时候,司徒晟便将杨毅的话告知了楚琳琅。
琳琅听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她突然想起,白日在征兵处那里,她分发糖水时,陶慧茹从车里冷冷瞥向她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有泾渭分明的避嫌态度。
琳琅那时还看不太透,可是现在结合司徒晟的话再一回想,那眼神仿佛看着早晚挨刀的羊羔子般,充满了居高临下的不屑
等彻底了解清楚,楚琳琅反而镇定下来。
杨毅说得不错,陶慧茹心里必定是欲除掉司徒晟而后快,却决不能从他杨家后裔的身份入手。
既然如此,虽然头悬刀刃,却不必担心它立刻会掉下来。
跟这件事相比,琳琅其实更关心另外一件事情“我给你母亲准备的补品药材,他都代为收下了吗”
原来司徒晟今年给母亲带的东西都是楚琳琅亲自采买的。
东西虽然好,就是不知杨毅会不会给温氏送去。
司徒晟想了想道“在这类小事上,他倒不至于言而无信。”
他从那荆国侍卫长的嘴里问出,杨毅在北地的杂居地带,买下了房产,除了冬季会去那过冬,夏季也偶尔去
听到这些后,司徒晟猜测,杨毅在那,会不会不止一处房产,并且将母亲安置在那。
所以他已经给廖静轩去信,让廖静轩在那里安插人手。待杨毅再次去北地,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找出母亲的藏身之处。”
琳琅知道司徒晟的打算,所以她准备的补品中,有几包安神的药材甚是考究,请了宫内的御医按病症配方,用料也不甚常见。其中有南地的奇珍蛰虫,与安神的紫石英烹煮后,气味特殊,让人忽视不得。
就算到时候没有跟踪到杨毅,只要他能将那些药材送给温氏,等到煮药的时候,气味蔓延,也许可以让廖静轩四处游走手下发现蛛丝马迹。
不过现在一切都是未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看着司徒晟每次见完杨毅之后,痛苦得不能自抑的样子,楚琳琅真恨不得立刻找到温氏,替司徒晟解开最大的桎梏。
一时二人无语,只是在床榻上相依偎而无眠,彼此都担忧着对方的前程,唯有十指紧紧缠绕。
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琳琅轻声道“我会将母亲先送去岭南的庄园,不过我不会走的,你在哪,我便在哪”
这是她最终的决定,也不容司徒晟反驳。
司徒晟若不同意,也管不得她。她大活人一个,就算将她押到海角天边,她也有法子回来
听了她这么任性的话司徒晟直觉想要申斥她胡闹。
可在一片昏暗中,一个温热娇软地身体已经不容置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