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糊米茶给他。
一身的皇家教养让六殿下不能人前失礼,只能咕咚咽下。
若是那时,司徒晟还是与自己往来甚密,岂不是要招惹了太子和四哥的妒恨
司徒晟闻听了此言,便不再言,不知男儿的自尊有没有受挫。
恩师看似无情,却全然是对他的舐犊情深
不过亲兄弟,明算账,就算两人是发小青梅,也得收个二分的利钱
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就听见有人敲门。
楚琳琅也觉得什么都不说,有些尴尬的安静,于是便讲了讲最近职田上的事情。前两天她去的时候,正好赶上有些官吏圈地,买了附近农夫的地圈入了职田,可是两家价钱没谈拢,起了纷争。
观棋偷偷说,大理寺卿换人了,新上来的这位成大人似乎与大人不对付,乃是太子一系的。
司徒晟知道,六皇子当初很看不起他这个出身卑微的少师。
可还没等她细细说完,司徒晟竟然起了轻微的鼾声,也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在琳琅的按摩下沉沉睡去。
若是不满意,就得自己再另外花高价去租住。
算起来,他们的确许久没私下见面了。六殿下今天也是在四哥府上喝了些酒,仗着酒意拉下脸来见恩师的。
那纤细手腕间的馨香味道,自然而然地钻入了鼻息间,心头的烦躁也莫名消散。
幸好话到嘴边,理智袭来,终于忍住了。
人家东家打算成家立业买宅子,她一个伙计跟着拿钱凑什么趣
楚琳琅以为又有来求情办事送礼的,就让看门的仆役冲着外面喊大人不在。
司徒晟刚刚睡醒,似乎精神了许多,他看了看请帖,让楚琳琅将六殿下请进来。
就像别人所言,六殿下不过是他踏脚的石阶罢了。蠢货一个,既然撕破脸也没必要再维系虚假情谊。
楚琳琅看了看他疲惫的脸,问他“宵夜要吃什么,我给你做。”
只不过那柔软指尖,像那日她不小心贴上来的唇,碰触时就有让人有股子酥麻之感
所以今天晚上,大人又要挑灯夜战了。
楚琳琅又想,也算是竹马故交一个,从江湖道义那头论,遇到困难也得帮衬一把。
刘凌哽咽道“少师当懂我,我那日若不是酒后无状,怎么会口出冒犯恩师之言现在每次想起,都是懊悔难眠。少师不肯理我,可是心里还在恼”
这个六殿下方才跟他说了秘密处置了安家那河道官吏的事情,看来也不是一蠢到底
这明明是小吏的差事,却派给个五品少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穿钢钉小鞋,半点脸面都不给司徒晟留。
看他还似懂非懂,司徒晟干脆又点得透些“官家立志要铲除北地边关污吏,殿下您这把利刃做得不错,已经挖腐生肌,治好了顽瘤。只是回京以后,官家并不缺刀刃,若不懂得收刀藏拙,恐怕伤了殿下您的慧根锋芒”
最后还是六王妃听了四王府的下人来禀,才知道妹妹又在人家门口出了幺蛾子。
可六皇子既然来了,总得应酬一下再撵人。
司徒晟却摇头轻笑“你若有这等惹祸本事,我一准将你供起来,拿你当瘟神拜。别胡思乱想了,不关你的事。”
心思流转间,原本准备赶客的司徒晟便改了主意“殿下,您觉得我是因为恼了你,才不愿人前与你往来的吗”
只不过,她以前给人按,都是越按越松快。这司徒晟怎么按了两下后,越发紧绷,太费手腕子了。
两个人不过几个月的师生相处,一半用来沿路杀贪官污吏,各怀着打算,能生什么美好的情谊。
她可做不了主,只能呈给司徒晟看。
听到这里,刘凌终于恍然自己之前巡查雷霆手段,引出了泰王一党,同时又绊倒了宫中静妃,这是何等锋芒毕露
楚琳琅正在捋他浓浓剑眉,看着掌下弯翘的睫毛,差点没忍住,想要发善心开口借些银子给他凑一凑。
“六殿下金尊龙嗣,不必对下官行大礼”
再说楚琳琅,压根没想到今日在皇子府上竟然能得这般礼遇。
楚琳琅听闻了那屋宅的价钱,心里略算了算,很诚实地告诉她家大人,只要他再勤恳干上二十年,一准能买得起。
于是楚琳琅搬了凳子,坐在了躺椅一侧,伸手轻轻按压着司徒晟的头穴。
待一见面,司徒晟恭迎皇子殿下,而六皇子却一下子跪在了司徒晟的面前,哽咽道“少师,您真不认我这个学生了吗”
她忍不住问“要不我帮你按一按头穴”
她有些好奇,为何那农夫的地比别处贵,那官员还买。后来才明白,原来是要将地并入职田里,就可以逃避以后的赋税。
楚琳琅没想到自己那次不小心炒糊的茶,居然被司徒晟当了提神药。
直到听楚琳琅抱怨,让他放松些,有些按不动了,他才努力压抑心内隐秘而不可说的异样,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