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六殿下说成了狗屎一堆,谁挨着都得熏一身臭。
四皇子闻言哈哈干笑,表示这不过是聊天聊到这了,他一个当弟弟的哪里会去查储君哥哥的帐底子只是少卿身为父皇的咽喉耳目,也是应该对京中的大小事务有个章法什么的。
可是在夏青云眼中,那个笑得灿烂,眼中总是闪着夺目光芒的明艳女子,却是年少梦里都不敢亵渎的谪仙。
这个姓周的居然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此糟蹋他的楚大姑娘
楚琳琅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手脚麻利炸好酥肉等着晚上用。
一时间,成亲的队伍在木鱼石巷子乱成了一团。
她最近肚子见大,害喜也越发严重,时不时就有酸水顶嗓子眼,正盼着赶紧进门,缓一缓再拜天地。
四殿下这是不遗余力地继续拱火,让这对师生情分彻底断干净啊
四皇子不光说老六宫里丢的丑,还说他为人拎不清,跟个名不见经传的谢家结亲也就罢了,却为了谢家的姻亲大骂恩师,简直是有辱斯文。
一时气得不行,夏青云将手里的礼物盒子一扔,带着几个盐帮的兄弟挤出人群便拦在了周随安的马前,粗声问他,楚大娘子现在何处
新郎官的脸色青绿,只羞恼地叫人先将夏青云给拉开。
还有人耻笑着说“这还有假听说周家先前可不是和离,而是一不做二不休,休了患难与共的糟糠发妻。要不是人家发妻咽不下这口气,去大理寺鸣鼓伸冤,得了青天老爷的相助,就要被奸夫害得背了不洁骂名。看来前妻的气儿还是不能顺,今天这是雇了人来砸场子了”
不管人家太子运了什么违禁的东西,都轮不到大理寺去管顾。
楚琳琅当时不过听个只言片语,但也听出四皇子的话有挑拨的嫌隙。
楚琳琅当时特意站在门外稍远的地方,不巧顺着风听得一清二楚。
于是六皇子还找了他的四哥,请他代为撮合。
只是最后一次通信后,他都是托入京的熟人,烦请他们给妹妹带话,并没跟妹妹通信,更不知道周家楚大娘子婚变的事情。
冬雪一边切肉,一边嘟囔“司徒大人的样子长得这么好,可他绷起脸来,总是让人不敢接话。难怪以前六王妃说,六殿下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呢”
毕竟四皇子最近似乎与司徒晟走得很近,六殿下便求告上门,看他能不能替自己说说情,让少师原谅他当初醉酒失言。
夏青云当时不明所以,问了看热闹的邻居,这才知道周随安竟然跟先前的大娘子和离,又转头迎娶了高官之女。
这位四皇子还真拿她家大人当傻子用
见司徒晟突然沉默不说话,楚琳琅也识趣不再多言,只是默默祈祷大人公务再忙些,她会贴心地配好鸭油汤,让他在公署吃得舒爽。
四皇子有心将这事儿捅到陛下那,又不好亲自去,便跑到司徒大人这搬弄是非来了。
楚琳琅回想起上次四皇子登门时,她正给四皇子奉茶,便听四皇子说“老六说了,谁家还没有个歪瓜裂枣的亲戚,他要知道谢家的姻亲是那等子德行,当初绝不会跟少卿大人您张这个嘴。唉,这个老六啊,就是耳根软,拎不清。前些日子,我那六弟还因为西北少雨赈灾不利的事情,挨了父皇的训,让他罚跪书房。父皇大骂他不懂得开源节流,脑子最近像蒙了猪油,总是提些混蛋主张”
四皇子说了半天,却不见司徒大人搭言上钩,只能继续诱导“你说,我那太子哥哥也并非宽厚的性子,怎么被人扣了船都能忍,情愿掏钱让小事化了他那船上运的是什么真的只是地方孝敬的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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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些日子,她还得张罗买船打点自己的生意,须得时时往外跑呢哪有功夫时时伺候大人
不然他总回来,自己和两个丫头白天摸鱼的时间都没有。
一时间,观礼的人群里也是哗然,纷纷窃窃私语。
原来夏荷的兄长夏青云的盐船今日到了京城的码头,料理了生意上的事情后,就入城寻访妹妹。
不知四皇子是怎么跟自己的六弟应承的。反正四皇子是拿了这事当笑话讲给司徒晟听,看样子并不是很诚心地替六弟求得老师的原谅。
可惜盐帮出身的弟兄个个膀大腰圆,周家的那些家丁一时拉扯不开,反而被那些盐帮弟兄甩得四下趔趄。
听四皇子问,司徒晟总算开口了,只是温和一笑“大理寺并不监管水运船务,四皇子若好奇,不妨找相关的人审一审。”
起初还好,只是惯例年节的过场。可是最近,六殿下仿佛是按照二十四节气在给司徒晟备礼。
她闲来无事,便准备练练字。最近司徒晟很爱给她讲字,用了他的法子记字,果然就不会丢笔画了。
楚琳琅还以为是司徒晟去而复返,早早归来了呢。可是夏荷趴着门缝一看,却是连州故人,何夫人身边的小厮。
那小厮似乎一路跑得甚是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