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白衣,有一头乌黑长发,发丝在空中飞舞,两道身躯上散发出朦胧的白光,看起来就像一对纯净的天使。
四周静谧无声,他们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某个时刻,那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突然同时睁开,眼底光芒流动,他们轻扇眼睫,就像照镜子一样,看到对面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
苍白,瘦削,精致,俊美,没有任何疤痕和血迹,那么完美无瑕,神采奕奕。
他们看着对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大脑里有短暂的空白,继而同时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
如果仔细分辨,会看出他们的神色略有不同,其中一个嘴角带着坏笑,眼神有些阴郁,又有些桀骜。另一个则温和许多,眼睛清澈明亮,看着十分乖巧。
气质略微阴郁的男人先开了口,试探着叫对面那人的名字“林朗”
林朗眼神无辜地看着他,像是做错事被抓包。
“你不是叫林小二么谁给你改的名”林唯一回想了一下,“啊我想起来了,林间溪水潺悠悠,朗月清风寄我情,够浪漫的啊,攸晴取的”
“嗯。”林朗承认了,“小二这个名字有点蠢。”
“哈你才知道吗”林唯一笑得很开心,“不是我叫一,你就能叫二的,唯一的意义就是只有一个,没有二,没有三,没有四五六七八,就算你叫林一千、林一亿,你也永远比不上那个一。”
林朗并不会因为林唯一的嘲讽而感到生气,他早就习惯了,依旧温柔地看着对方,还因为第一次拥有这样面对面交流的机会,而感到新奇、高兴。
林唯一尝试控制手脚,在虚空中飘来飘去,发现自己的身体轻盈又灵活,那些纠缠他多年的病痛全都没有了。
他享受着这难得的自由时光,一边飘着,一边问林朗“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林朗没懂。
“别装傻。”林唯一瞪了他一眼,“各得其所,不是你自己说的么,怎么突然不认账了”
林朗“呃”
“你可真聪明。”林唯一笑了笑,“我从来都没和你说过,这样你都能猜到,厉害,佩服。”
他向林朗竖起大拇指,林朗却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不聪明,是邵骏说的太详细了,我也只是猜测,并且至今都认为,这并不是定论。”
“邵骏”林唯一看向林朗。
“对。”林朗说,“那天就是攸晴生日的前一晚,你和邵骏打电话,他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林唯一一愣,回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攸晴出去见朋友了,他在客栈房间休息,刚洗完澡,还在擦头发,攸晴突然怒气冲冲地敲响了他的房门。
她冲进来,质问他你别装了你和小二其实是
一句话还没说完,林唯一脑袋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下一秒,他就被“一键下线”,弹去了黑暗中。
那一次的“鬼压床”时间并不长,持续了一个小时,最多两个小时,当林唯一清醒过来时,夜色已深,他独自一人躺在大床上,房里早就没了攸晴的身影。
林唯一惊魂未定,像前几次一样,没有把刚才的遭遇告诉给林小二,而是拿起手机给邵骏打电话。
他问邵骏林余之的身体,有没有可能醒过来
邵骏说唯一,你不要为难我,我答应过你爸爸,不在你面前提林余之的事。
林唯一说我知道你答应过我爸,不透露林余之的情况,可我现在必须要知道这件事,你就告诉我,有没有可能
邵骏迟疑了一下,说理论上是有可能,因为最近几个月他的脑电波一直有波动。比较明显的几次,一次是四月九号晚上,有两三个小时,脑电动得特别厉害。另一次是五月四号到五月八号,时间比较久,有四五天。当时你大姨把数据发给我看,我都觉得他要醒了不过最后,他还是没醒过来,倒是你,终于恢复了意识。后来,在你清醒后,他的脑电波又逐渐恢复平静
林唯一思绪回转,看向林朗,对方继续解释着“四月九号晚上,我们在悦来国际,有两三个小时,我催眠了你。五月的那几天你应该也记得。”
“说起来你很过分哎”林唯一指着他,“那两次我都是被你催眠,把我弹去那么个鬼地方我差点吓尿”
林朗眼神愧疚“对不起。”
“哼。”林唯一摆摆手,大度地说,“算啦,懒得和你计较。真要较真,你其实都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之一。”
林朗困惑地看着他“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对啊,如果不是你,我应该早就死了。”林唯一说,“在老妈肚子里,你救了我一命;一岁多时,牛叔和爷爷奶奶救了我一命;九岁那年,牛叔又一次救了我的命;十六岁时,大姨找到了林余之的身体,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存在,这颗心”
他指向自己的心脏部位,“早就被摘掉了。”
林朗摇着头,说“这不是定论,我说了,这不是定论这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