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都没提前和我沟通过,刚才,我和你一样惊讶。”
“但我觉得这是好事啊”攸晴拉过林朗的手,“你们毕竟是亲兄弟,血浓于水。如果你的灵魂从未出现,他在不知情的前提下去接受那个身体的心脏,那我觉得情有可原。可他明明知道你有灵魂不是一个植物人他还要去拿你的心脏,我就真的不能理解所以,他现在的想法才是正常的林朗,林唯一没那么铁石心肠,我觉得,他对你是有感情的”
林朗看着攸晴急吼吼的模样,失笑道“你这么一说,还挺有道理,没错,我和他毕竟是亲兄弟。”
攸晴眼珠子一转,歪过头看他“原来你叫林余之。”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个名字。”林朗笑问,“好听吗”
攸晴点头“好听”
林朗说“我怎么觉得,还是林朗更好听呢”
攸晴笑得很傻“都好听”
林朗揉揉她的脑袋“想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吗”
攸晴点头如捣蒜“想想想我都快被弄晕了,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双胞胎兄弟”
林朗无奈地摇头“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林唯一也一样懵。行了,别在天台上喂蚊子,一会儿去你房间,我慢慢说给你听。”
攸晴嗲嗲地说“好呀。”
她又变回了那活泼可爱的模样,眼睛明亮有神,没有了那抹阴狠绝望,林朗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就张开双臂将她拥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
那是一个带有劫后余生意味的拥抱。
攸晴也搂紧了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手掌摩挲着他瘦削的背脊,低声说“今天,保佑我的神明超灵的,我才许的愿,一下子就给我实现了。”
林朗用下巴蹭蹭她的发顶,问“你许的什么愿”
攸晴说“我希望你能活下来,不管我们将来能不能在一起,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来。”
“真的很灵。”林朗说,“可是以后”
攸晴打断他“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她知道林朗在想什么,他也许会拥有自己的身体,可那个身体似乎长得很丑,还有严重的视觉和听觉缺陷,这样一来,他和攸晴的未来将变得难以预料。
另一种可能,灵魂转移失败,林唯一和林朗将永远共存,这种情况下,林朗和攸晴的未来将同样叵测,三人行多么诡异谁能受得了这种尴尬的关系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与生死相比,攸晴觉得情爱可以暂放一边,她只希望林朗能活下来,船到桥头自然直,先活下来,再做别的打算。
月光下,一对年轻人默默相拥,终于,林朗松开怀抱,捧着攸晴的脸颊亲吻她的额头,说“还没对你说,晴晴,生日快乐。”
他是第一次叫她“晴晴”,攸晴心里甜得像是吃了蜜,抿着唇羞得满面通红,手指揪着他腰部的衬衫布料,小声嘟哝“刚才是一点也不快乐,现在才稍微快乐了些。”
林朗笑着牵起她的手,说“走吧,下楼去,我先给你讲个故事,然后我们一起复习,明天还要考试。”
攸晴“”
她早把考试的事儿给忘光了,苦着脸说“明天考的那门很难耶,我这几天都没怎么看书,完蛋了我估计要挂科。”
林朗拉着她往楼梯跑“那就别磨蹭了,赶紧去复习”
攸晴急道“哎,望远镜呢”
林朗说“一会儿晖哥会来拿,明天走之前搬到你房里去。”
就过了二十四小时,似乎一切都变了。
阴霾散去,希望浮现,死亡的阴影不再当头笼罩。攸晴的心情大起大落,最终,还算愉悦地度过了自己的十九岁生日。
在攸晴的房间,林朗详细地给她讲述起爷爷、牛叔和邹婉的事,还有那本日记本,讲完以后,他和攸晴并肩挤在小书桌前挑灯夜战,一个是临阵磨枪,另一个其实是为了陪她。
周一早上六点整,攸晴还赖在被窝里,房门被敲响,外头传来林唯一的声音“猪赶紧起床八点半就要考试了”
攸晴一个激灵,快速地从床上蹦起来,冲着门喊“知道啦给我二十分钟”
六点半,他们从客栈出发回学校,攸晴在车上哈欠连天,林唯一倒是精神抖擞,斜着眼睛看她,问“昨晚复习到几点”
攸晴有气无力地说“两点半。”
林唯一“他呢”
攸晴又打了个哈欠“一样。”
“啧。”林唯一撇撇嘴,“真是个卷王。”
车子几乎是踩着点开到彦城大学,下车后,两人快步走去教学楼,在楼梯口与对方分别。
攸晴对林唯一做了个握拳的手势“加油,必胜”
林唯一觉得好笑“就一个期末考,要不要这么夸张”
攸晴说“考好了才有奖学金呀”
“去去去,赶紧上楼,别迟到。”林唯一朝她摆摆手,“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攸晴蹦蹦跳跳地上了楼梯,马尾辫在脑后甩来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