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大声喊“救命”。
帮忙的大人们此时才赶来,好几个都跳下了水,向他们游去。可他们都没来得及,河水湍急,攸晴爸爸体力耗尽,和妻子一起沉入水中。
“他们被捞起来的时候,我爸还抱着我妈,分都分不开。”攸晴的眼眶早就红了,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所以,我有时候会想,其实不用太难过,他们是一起走的,总比两个相爱的人,一个把另一个丢下要来得好,你说对吧”
林朗没回答,只伸臂揽过攸晴的肩,将瘦小的女孩拥进怀里。
他的疑问得到了解答,攸晴有一对那样恩爱的父母,怪不得,即使童年时遭遇不幸成为孤儿,也没有对她的性格造成负面影响,她始终是个相信爱、愿意爱、也值得被爱的女孩。
攸晴在林朗的怀抱里无声哭泣,林朗揉揉她的后脑勺,问“你学教育学,是因为你妈妈吗”
“嗯。”攸晴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双手环着他的腰,闭上眼睛说,“我也想做老师。”
林朗收拢手臂,笑着说“你很适合做老师,我看果果就很喜欢你。”
攸晴的心情平静下来,说“对啊,我也发现了,我还蛮讨小朋友喜欢的。”
林朗逗她“攸老师,别哭啦。”
“讨厌。”攸晴捶了他一下,从他怀里抬起头,凝视着他的眼睛,问,“那你学金融,以后是要进你爸妈的公司上班吗”
林朗偏头思考,说“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我没想过,我现在只想活着。”
攸晴急道“那你赶紧想办法去劝林唯一做移植啊”
林朗摇了摇头“劝不动,他和我正相反,他想去死。”
攸晴“”
不长的一段路,他们竟是走了很久,只是,路上再是磨蹭,最终也会走到目的地。
往前几十米就是停车场,他们离开了幽静的游步道,身边的车辆和行人明显变多,林朗突然停下脚步,微微蹙眉,说“林唯一快醒了。”
“啊”攸晴抓紧他的手,惊讶地问,“你能感觉到的吗”
林朗点点头“能,他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再贪睡的人,也该醒了。”
他拉着攸晴向路边走去,那里有一块大石头,两人在石头上并肩坐下,林朗看着攸晴,微微一笑“肩膀借我靠一下。”
他要走了,用这样奇怪的一种方式,攸晴想哭,硬生生地忍住,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林朗说“有机会的。”
说罢,他就闭上眼睛,放松身体,把脑袋搁到了攸晴的肩膀上。
攸晴右臂搂着他,左手还与他的左手握在一起,十指交缠。
她浑身僵硬,默默地流泪,只过了几分钟,男人的手就在她掌心动了动,攸晴闭上眼睛,再一次听到那道清朗的男声响在耳畔“我去这是哪儿”
林唯一没走过这条路,入睡前曾经想过,醒来时应该是在回家的车上,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路边,还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
幸好,攸晴还在。
他看着女孩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好半天没吭声,也不知道要怎么哄她,只能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递给她“别哭了。”
攸晴抽出一张纸巾擦眼泪,呜咽着问“你,想吃,贡丸甜不辣吗”
“什么玩意儿”林唯一一脸懵,“不吃,你们没吃晚饭吗他怎么还没回去”
攸晴指指前面“刚要走,你醒了,那就是停车场。”
“哦。”林唯一站起身,抖抖外套,说,“那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攸晴依旧坐在大石头上,仰起头来看他,眼神哀伤“林唯一,你可不可以不要去死”
林唯一“”
“你别听林小二瞎说,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么。”林唯一冲攸晴摆摆手,潇洒地转了个身,大步往前走,“我走了,下次见。”
攸晴望着他的背影,又一次用手背去抹眼睛,这一天她哭了好几回,有喜悦有离愁,眼睛都要哭肿了。
消失许久的单文晖冒了出来,追上了林唯一,两人走到车边,单文晖趁司机不注意,用手肘捅了捅林唯一,挤眉弄眼地问“开心吧boy。”
林唯一“”
单文晖还沉浸在吃瓜的快乐中,冲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我就说攸晴这小姑娘不错,你很有眼光”
林唯一“”
回去的路上,林唯一没睡觉,就在后座上发呆。
林小二与攸晴趁他睡着时吃了什么、做了什么、聊了什么,他并不关心,更谈不上吃醋。
他是个快要死的人,早就没了人生的追求,每一个乐子的得来都是偶然,还有心血来潮,比如一个月后攸晴过生日,林唯一就觉得可以好好想一想,到时候送她一份什么礼物。
正胡思乱想着,他的手机响了,来电人让他非常意外大姨邹婉。
“林唯一你在哪儿怎么还没回来”邹婉在电话里近乎于咆哮,“你要是还有良心就赶紧去医院你妈刚吞了一瓶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