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以赴,只要拿到奖励,就能获得爸妈更多的喜欢。
他不断努力,累积的奖杯和奖牌越来越多,那是属于他的成就,也是成为爸妈骄傲的象征。
然而这一切都因谈琪儿的长大,化成虚无。
谈琪儿小时候单纯喜欢他的奖杯和奖牌,把它们当作玩具,一会儿摆在地上,一会儿戴在身上。
那时候妈妈跟他说“妹妹不懂事,你别跟她生气。”
爸爸附和“琪儿喜欢就给她,你是哥哥,要大度。”
等谈琪儿长大些,他们又变了套说辞。
谈琪儿成绩不好,旁人时常拿兄妹俩作比较,嫉妒心趋势谈琪儿在谈修即将参加比赛前捣乱,害他差点失去比赛资格。
谈修力挽狂澜,又得第一,“天才哥哥跟蠢笨的妹妹”之类的言论狠狠刺中谈琪儿的内心,她发疯似的冲进谈修的房间,把那些奖杯砸个精光,奖牌稀稀拉拉躺在地上,挂在垃圾桶里。
奖杯的主人怒不可遏,父母却叫他原谅“妹妹最近心情不好,你作为哥哥要多多体谅她。”
“琪儿也是一时冲动,你奖杯奖牌那么多,再去参加几个比赛赢回来就是。”
他们偏心地把谈琪儿的恶行轻描淡写。
从那之后,谈修不再参加任何比赛。
无人配他的奖杯和奖牌。
逢场作戏的饭局散去,谈修独自离开。
雨停了,地上仍然湿滑,身着黑色羽绒服的少年行走在夜色中,踏上025路公交车。他坐在最后一排角落,一遍又一遍阅览着空间那条新发言。
瑶瑶爱吃鱼新鞋子被弄脏了,下雨天果然很讨厌。
那时的空间流行评论互赞,底下的评论内容更是层出不穷,乐瑶并不是每个都回,却跟谢弋修互动好几层楼。
心里像堵着一块大石头,沉重到让人无法忽视,谈修下了车,来到香樟路街道,看见乐瑶走在父母之间。
她换了双鞋,跟爸爸一起接在学校加班的妈妈回家。
“领导只管发布任务,责任全丢给我们老师,又要带班又要教三个班的语文,我容易吗”肖慧云吐槽着工作压力,父女俩就负责哄。
“妈妈太厉害才会被委以重任。”没人不喜欢听好话,乐瑶知道母亲是为爱操心的人民教师,加班不只为完成任务,更是对学生负责。
“什么重任不重任的,下周要开家长会,还要去找问题学生家访”肖慧云嘴里絮絮叨叨,脸色已经好看很多。
丈夫跟女儿一个劲夸她,肖慧云终于被逗笑,一家三口相处的画面和谐美满。
谈修站在树下注视这一幕,深幽暮色是他的最完美的伪装。
耳机里一遍又一遍播放着曾经在ktv里录制的歌曲,女孩的绕梁之音句句牵动心弦。
谈修抚着心脏。
那个女孩阳光灿烂,照亮着周围所有的人,不止他一个。
晚上九点多,纪池正在书房挂着耳机打游戏,忽然接到电话,骂骂咧咧去开门。
谈修站在门外,像回自己家似的跟他说“借个宿。”
他不是第一次来,已经轻车熟路,倒是纪池寻东问西“今天怎么过来了”
谈修言简意赅“不想回去。”
当纪池带他去客房,准备刨根问底的时候,谈修说了声“谢谢”就把他“赶”出门外。
纪池抬脚就要踢门,想到是自家的门,他又放下 ,双手叉腰站在站在门口“我真是欠你的”
纪池啧声又叹气,转念想想,自己可不是欠着谈修一条命。
高一那会儿,他享受追捧,跟校外女生裹在一起,还觉得对方有个性。直到后来一群混混把他堵在路上,他才明白自己被骗。
年少轻狂,他以为自己有能力反抗,差点被刀具刺伤。最后是谈修路过,救他一条命。
当时他觉得这哥们真帅
直到后来无意间撞见谈修跟家人相处,才知他过得多不容易。
周末两天,谈修没有回家,就跟纪池窝在家里打游戏。
谈修操作犀利,纪池很乐意跟他组队。客厅里传遍纪池嚣张的声音,跟冷静沉默的谈修形成鲜明对比。
“阿修,牛啊”纪池突然想起,“游戏最近在组织打比赛,你跟我组个队”
谈修瞥他一眼“没兴趣。”
“比赛就有参与奖,赢了还有定制的官方福利”
纪池试图说服,谈修却是毫无想法,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我对任何比赛和奖励都没兴趣。”
打完这局,谈修退出组队页面“不打了。”
纪池不肯放人,极力挽留“别啊,好不容易五连胜。”
谈修直接离开游戏,语气干脆“不打。”
纪池叹气。
说不打就不打,没人可以左右谈修决定的事。
纪池一个人住在公寓,雇佣阿姨负责三餐和清洁卫生,一旦不打游戏,就显得无所事事。他一会儿又扯起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