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灯神奶奶许愿,不管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街市上随处可见的灯笼,将整个大离朝的黑夜都给照亮。
沈净懿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民间节日,眼睛仿佛黏在那些糖画和小泥人上了。
脚步迈不开,眼神向往的看着。
她只穿了简单的浅蓝锦衫,因为是夜晚,也不担心被人瞧见,所以没有束胸。
长发只是用素簪松散固定住,黑丝如瀑,肤若凝脂,尤其是在沈今安的高大身形衬托之下,显得更加娇小。
虽然穿着男装,但不难看出是个女子。
并且,还是个极其貌美的女子。
做糖画的摊贩老板见她看的这么认真,笑着同她身旁的男人说“这位郎君,给您夫人买一个吧。”
沈今安微微愣住,夫人这个词语太陌生,他甚至连做梦,都不敢去做类似的梦。
沈净懿好像没觉得哪里不对,不如说,她压根就不在意。
此时早就走到小摊跟前,挑了个图案。
老板将白糖熬成黄色的糖浆,在白色的板子上画出一个形状来,压上一根竹签,但彻底凝固之后,他将糖画拿给沈净懿。
她接过,看向身旁的沈今安“我没带钱。”
语气倒是理直气壮。
沈今安递出一锭银子给摊贩老板,后者做的是小本生意,哪里收到过分量这么重的银子。
眼睛亮了亮,有些局促的笑道“这位郎君,实在抱歉,我做的是小本买卖,您给的银子我找不开。”
他笑容温和“不用找了。”
小姑娘咬着糖画走远了,男人在一旁小心翼翼护着她,生怕被人撞到碰到。
老板手里拿着那锭沉甸甸的银子,感谢灯神奶奶保佑,开张一单,半年吃喝都不用愁了。
沈净懿看什么都觉得新奇,看到什么买什么。
她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喜欢什么拿什么。沈今安就负责跟在后面给钱。
银子给完了,就给银票。
这哪儿是逛夜市,分明是乐善好施,普渡百姓来了。
那日晚上,所有被沈净懿光顾过的摊贩老板都在虔诚感谢灯神奶奶,保佑他们发了财。
沈净懿逛累了,停在一处猜灯谜的摊位前。
她的脑子在尔虞我诈的宫内和朝堂上不太够用,但在市井间,她也算得上博学多才了。
一盏盏灯迷被她猜中然后撤下,奖品都是些小玩意儿。
什么马尾做的毛笔,木头刻的小吊坠。
她没兴趣。
才没玩多久就意兴阑珊了。
她看着那堆奖品,转手就送给了一旁的小孩子们。
看着他们高兴的拿着东西跑开,她居然短暂的生出一种,名为满足的感觉。
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小腹。
月份太短,那里还是平坦的,可不知为何,她就是能感受到那里居住着一个幼小的生命。
那种感觉很奇妙,空荡荡的心好像在短时间内被填满。
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眼底悄无声息攀爬上的笑,是柔软的。
但沈今安注意到了。
因为他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自年幼时,他就一直盯着那把龙椅。
他当然有野心,甚至于在沈净懿还未出生时,他的野心就早已成型。
他是皇后的儿子,是三皇子,也是铁骑军的将军。
这皇位,就该他来坐。
他扫清了所有障碍,谁拦他,他就杀了谁。
十二岁就开始精心谋划,提前五年便将棋局布下。
偏偏就,败在“情”字上。
得知自己疼爱的幼弟是女儿身,得知自己爱上自己的亲妹妹时,他的伦理道德就在逐渐坍塌。
不顾提前谋划多年的棋局,他丢盔弃甲去了西北。
好像只有离得远了,就能将这份违背伦理的感情给斩断。
可那根情丝像是遇风就长的藤蔓,他带领铁骑军不断南下,攻下一座座城池,看着无数敌人倒在自己剑下。
大西北的风沙让他逐渐从少年蜕变成男人,那份感情也随着他的年龄增长而到了无法控制的程度。
不光白日里想,就连梦里也是和她缠绵悱恻的旖旎场景。
他总会突然惊醒,看着营帐外的弯月发呆。
梦里的不伦场景让他痛苦,更让他痛苦的是,他近乎痴迷的,爱上了这种感觉。
这份见不得光的爱,让他痴迷。他甚至用刀刺自己,企图让疼痛去盖过这份丧失理智的爱。
可痛得狠了,反而爱得更深。
那根代表感情的藤曼将他整个人都缠绕住,带着他一同扭曲。
如果一定会下地狱,他也要在,先爱过她之后再下。
沈今安的手覆在沈净懿的手上,仿佛隔着她的手去摸她的小腹。
“听一居然怀了哥哥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