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
沈今安轻声叹息“我知你厌我憎我,可身体是你自己的,若不及时医治好,留下病根,往后只会更加难受。正好我府上的太医是我在西北征战时碰到的神医,我且让他先给你看看。”
怕又激怒她,他轻声细语的补上一句“好不好”
“不必了。”沈净懿拒了他,她低头去紧窄袖上的系带。
可系到一半才突然想起正事。
她这次过来,是为了将军章令。
想清楚这点后,刚才硬梆梆的语气不得已软下去几分“三哥,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沈今安时常觉得,她的老师该换一换了。幼时淑妃给她寻的开蒙老师恐怕也是个半吊子。
争权夺位的皇子,心机城府竟然浅显到一眼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有什么事先等太医给你看完腰伤再说吧。”
他提了条件。
沈净懿只能答应。
太医在内寝给她把脉,隔着一层帘子也不知道她是谁。只当是沈今安的暖床姬妾。
沉吟许久,他收好东西起身,寻了三皇子借一步说话。
待出去之后,他方才沉声说“姑娘的伤为旧疾,若是及时医治还有痊愈的可能,可拖了这么长时间,我亦只能开服药给她暂缓疼痛。”
沈今安的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旧疾”
“对,姑娘应当是被重物砸过,或是被人大力猛踹,不然不可能在此处留下如此重的伤。”
沈今安听完后一言不发,他不笑时,眉眼处只剩杀伐果断的冷劲。
此刻凝重神色,眼神阴翳。
旧疾。
她是大离朝皇子,何人能伤她
待沈今安再回到内寝时,沈净懿正坐在床边,脸色慌乱。四周凌乱到明显有翻找过的痕迹。
沈今安按捺下方才的异样情绪,笑着走到她身边“太医开了几副药,我待会让人给你抓来煎好,你喝完再回去。”
她难得如此好说话,点头说好,然后便是沉默。
沈今安知她有话要说,一边为她沏茶一边等着。果然,在坚持数秒后,她终于按捺不住,欲言又止的问他“我有一物一直很好奇,三哥可否让我看一看”
他心上了然,面上却故作疑惑“听一说的是何物”
她说“三哥的将军章令。”
他笑“那是我用来统帅三军的,平日里打它主意的不少,所以我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难怪她怎么找也没找到。沈净懿咬了咬牙。
“那三哥可以让我瞧瞧吗,我就瞧一眼。”
他盯着她的眼睛,摸摸她的脸,话里有话,轻声问她“听一是真的只想看一眼吗”
“嗯”她非但没有推开他的手,反而主动在将脸凑过去,沿着他的掌心轻蹭。
如小猫撒娇一般,掌心柔腻触感,让他心猿意马。沈今安低垂着睫,将她看了一遍又一遍。
那只手舍不得离开。
见他许久没反应,沈净懿忍不住催促“三哥”
他轻笑,点头“好。”
他的章令藏得的地方确实巧妙,就在那身黑色甲胄内。
那个状如老虎的令牌,下方刻着一个倒月牙。
沈净懿知道,这是三皇子的图腾。
虎符很重,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想要的东西此时就在手上,可她没办法直接当着沈今安的面带走。
打是打不过的,只能靠智取。
她把东西还给他,说看也看完了,也不觉得这东西有何巧妙之处,为何大家都对它如此向往。
沈今安给她沏了杯茶“人们向往的不是虎符,而是虎符可以调动的权利。”
她抬眸“你不向往”
他笑的从容“我从生下来,这些就属于我。”
沈今安这话说的不错,他是皇后所出,舅舅为一品大将军。祖父更是殿阁大学士。
光是他的母族,就注定了他的身份在沈净懿之上。
眼见她沉默不语,沈今安喂她喝了些汤药“我别无它意,只是想告诉你,我对这些虚名并不向往。听一,我驻扎西北也并非为了那些虚无的名声。”
“那你是为了什么”她别开脸,避开了他喂到嘴边的药汤,心中厌他虚伪。
“我希望大离朝百姓平安无忧,希望听一平安无忧。”
那勺药汤凉了,他又重新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
希望大离朝百姓无忧。
沈净懿反复咂摸这几个字。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一整晚药汤已经在沈今安的投喂下喝完了。
他为她整理好衣领“我让人送你回宫,今后多注意下腰,太医说你那里不能再受伤了。”
“废物”
一声怒吼从淑妃的寝宫内传来,沈净懿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你以为你拿来了将军章令就能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了”
半炷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