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处泛着一片死白之色。
母妃的话言犹在耳,让她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拉拢到丞相之女。
可是她的心明显全在沈今安身上。
她咬紧了牙,对沈今安的恨意没有预兆的不断堆叠。迟早那些情绪会在某个时间点突然爆发。
沈净懿扬着一张笑脸,讨好地将烤好的兔肉递给她“町安妹妹,烤好了,你且尝尝看,要是味淡了我再给你加点辅料。”
周町安闻到香味,肚子早就叫过几轮了。她犹豫地说“可是太大了。”
沈净懿立马抽拔出匕首,动作熟练得片下一小块肉来喂到她嘴边。
怕她嫌弃自己手脏还特地补充一句“我洗过手了。”
周町安这才靠近她,刚要张嘴,一旁的沈今安轻笑着起身“町安妹妹好福气啊,听一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的。”
他说这话时,语气不同以往,虽是笑着的,可隐约能听出一些酸意来。
周町安脸一红,离了沈净懿很远,拉开一段距离来。
与淮哥哥竟然在吃她和听一哥哥的醋
她脸更红了,低着头小声解释“是町安的错,忘了男女有别,但在町安眼中,听一哥哥只是我的哥哥,我其实”
沈净懿伸出去的手就这么顿在半空,她要投喂的人已经把她当瘟疫般避之不及了。
沈今安听了她的话,赞许地点头,他轻声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还是别与外男走得太近,若是传出去了,难免落人口舌。”
她红着脸点头“我知道的,与淮哥哥。”
他一本正经“如此便好,时辰也晚了,回去歇息吧。”
町安应声之后便离开了,走远些了又忍不住偷偷回头去看。
心上人于月光之下,玉质金相。
幼时就在她心上撑开一道口子的人,让她足足记了三年之久。
町安回到营帐,心中下定决心,这次回家,便同爹爹讲了这件事。
她要嫁给三皇子。
丞相对这门亲事自是赞同,如今朝堂之中能够争一争储君之位的几位皇子无非是三皇子于六皇子。
前者不光骁勇善战,城府计谋同样深不可测。
与圣上比起来,有过之而不及。
早年前大离朝屡被外敌进犯,民不聊生,城池一座一座被占去。
还是十五岁的三皇子亲自带兵上了战场,才将一边倒的局势给扭转回来。
丞相为官四十载,经历两代王朝,在他看来,三皇子沈今安才是最有能力担起大统之人。
至于六皇子,跳梁小丑罢了,如今有国师在身后为他撑着,还能跳上一段时间。
待国师告老还乡,他的日子也不可能好过。
所以丞相一心想将自己的孙女嫁进镇南王府内。
一是表明自己站队三皇子的决心,二来,也是希望给自己的孙女谋个好归宿。
沈今安不论是能力还是魄力,都是人中翘楚,放眼整个都城,无一人能在他之上。
淑妃砸完了屋子就该砸沈净懿了。她跪在地上身子瑟缩,躲也不敢躲。
那花瓶直接砸在她头上,破碎的同时碎屑划破她的额头。
鲜血流进眼睛里,视线都变得一片猩红。
可是她不敢抬手去擦,只能不断求饶“是听一的错,是听一无能”
她一下一下磕着头,每一次都磕出了砰砰的声响。
没多久她的额头就肿了,划伤和磕伤重叠在一起,她已经分不清哪种更疼了。
被扔进蛇窟的恐惧让她已经顾不上其他。
“求求母妃再给听一一个机会。”
淑妃眼神狠厉,手从发髻间抽出步摇,将锋利的那端对着沈净懿。
后者吓到拼命摇头,手撑着地往后退“母妃母妃不要”
恐惧让她已经没办法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来了。
那步摇抵着她的肩胛,稍微用力就能将它刺穿。
是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这才将她从折磨中解救出来。
淑妃早就整理好仪容仪表,重新回到自己的贵妃榻上躺下。
来人是明彰,他拿着一封书信,走到淑妃身侧时,错目看了眼躺在地上面色惨白的沈净懿。
面上没什么反应,平静地过去,将书信递给她。
淑妃拆开后仔细看完,然后捏了火折子将那书信扔进去。
“明彰公公,劳烦您带我这个没用的儿子去上个药。”
明彰低头“奴知道了。”
沈净懿是被明彰扶着走出贤灵宫的,因为她的腿早被吓软了。
三魂七魄仿佛丢了三魂,她神情呆愣。
等她缓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放在太师椅上,而明彰则半跪在她面前,那只脚脱去鞋袜,放在他腿上。
小巧白皙到不像是男人的脚,圆润白嫩的脚趾甚至还微微泛着淡粉。
明彰的手温热,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