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躯体,和沈净懿比起来,他反倒一点也不像个在深宫中养尊处优的皇子。
明显是被战场的粗粝沙尘侵袭过的,那张脸倒是生的毫无瑕疵,唯独这身子。
握剑杀敌练出的健硕肌肉,以及随着岁月更迭而变淡的伤痕。
有好几处格外明显,能想象当时的凶险程度,恐怕再深个一寸,便能直接要走他的性命。
见她视线落在自己的伤口上,眼神晦暗不明。
沈今安坐躺在床榻之上“六弟这是心疼哥哥了”
压低声音的语气,轻到都快溢成气音了。
沈净懿抬眸看他,心疼她只是在想,这刀为什么不能再往前挪个一寸,最好将他整个扎穿方才解恨。
她不同他废话,只想赶紧完事赶紧离开这里。
没了衣服做阻挡,她的手放上去,每一寸肌肉都在发热,同时跟随着他的呼吸又不断变硬。
他呼吸稍显急促,尤其是当她的手放上去的那一瞬间。
沈净懿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自己藏在袖中的匕首。
只需要一下,只需要这一下,她就能要了他的命。
“听一,太傅给你讲学时没教过你吗,不管做任何事,都要专心些才好。”
他手把手教她,该用多大的力道,该按什么地方。
他握住她的手腕,纤细到他稍微用点力就能折断了。
手碰上去的那一瞬间,正好摸到沈净懿拔出一半的匕首。
她心里一惊,抬眸看他,恐惧全写在脸上。
打架她肯定打不过他,就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估计才出手就被他按在身下了。
在她惊恐的瞬间,他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
将她的手沿着自己小腹一路往上“听一平时在家给自己按过吗,这么小的力气,自己给自己按,会舒服吗,能有感觉吗。”
他一边笑,然后松开了手,让她自由发挥。
身子微微后仰,平躺在床榻上。
他的胸腹,他的脖颈,都暴露在她眼前。
只要她拔出匕首,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沈今安这个人了。母妃也不会再生她的气,她也不会被扔进蛇窟里。
可是。
她还是将手放在他肩上,轻慢地按着。
文武百官和整个镇南王府,包括父皇都知道她今天来了镇南王府。
他要是没了,自己第一个就得给他陪葬。
她虽然恨他,但基本的理智还是有的。
沈今安看到她纠结挣扎了这么久,最终还是专心地给他捏肩,唇角勾起一道意味深长的笑。
她按的敷衍,这里按几下,那里捏几下的。
沈今安却逐渐皱起了眉,呼吸也变得沉重几分。
沈净懿瞧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有了疑惑,这人这是怎么了
他难堪地别开脸,牙关咬紧,本就凌厉的下颚更是绷紧到极限,仿佛随时都会挣断的一根线。
瞧着,竟是格外难耐。
偶尔扭动身躯,蹭蹭身下被褥。
沈净懿心中升起猜想,莫非他这些时日去治理洪灾,落下病根了
也对,天灾之后必有瘟疫,若是他在那边染上顽疾
想到这里,沈净懿兴奋到全身血液都沸腾了。
不需要她动手,就连老天都要帮她。
她越想越兴奋,手上的力道也加大了些。
一阵难耐的闷哼传来,她收拢了思绪,沈今安神色怪异,笑容也有些勉强“听一,你弄疼哥哥了。”
他说话时呼吸声很重。
沈净懿心情好,与他说话的语气也难得缓和些“我看三哥脸色不太好看,可是身子不适”
他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似乎想要遮盖住什么。稍微坐起了上身“不碍事,我稍作休息自会恢复。今日劳烦听一了,天色不早,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沈净懿仔细端详他的神情,发现他的忍耐已经在了岌岌可危的边缘,随时都有破裂的可能。
她心中冷笑,自然不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兄友弟恭地握住他的手“三哥,听一会一些医术,让听一给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