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山河(我还猜师叔要如何讲解政务...)(2 / 3)

社稷山河剑 退戈 4629 字 2023-02-26

边黄花半吐,溪中纤鳞嬉戏。草木葱茏、水声潺潺。伴随着远处学堂中飘来的朗朗读书声,景致与人文俱是高雅俊洁。

可惜在刑妖司的弟子们走出课堂后,便煞了此地风景。

一群弟子宛如饿死鬼投胎,待林别叙指明方向,拔腿飞奔而去。

学武的弟子本就食量惊人,加之今晨天色未亮就从山底一路打至城中,早已腹饿难忍。可众人将打好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仍有四分未饱。

如今方知那一文钱的重要,可惜还领不到。

这场磨难,一直到日落西山才好歹结束。

“这贱人说的话是半句也不能听这骚浪蹄子不做好人,还敢告到官家来,我母亲就是叫她给活活气死,如今还要再祸害旁人”

青年低头垂泪状“官爷怎么这般没有耐心好生凶悍。”

倾风与谢绝尘不欲争抢,索性站在廊下没动。

青年弟子演得喉咙干渴,耸耸肩膀示意小妖松开点,举起卷册,接着念说,妇人听见所谓骚动都不过是托词,定是趁自己不在与他人私通,不慎被邻里发现,所以才早早寻了借口,卖弄聪明想要堵住他嘴。他岂能上当

他坐姿懒散,手中转着长笛,与同门的兄弟略略一礼,

他气不过,反击间也拧伤了对方一只胳膊。

柳望松恍然大悟。他思维迟钝,暗自推敲了下,迟疑道“对你,罚钱吧”

小妖“哎哟”叫唤着将他按住。他才被迫安分下来。

掌刑师叔懒得多说话,指着空地淡声道“分开坐。三排。前后隔一丈。”

两人演了得有半个多时辰,柳望松接过案卷从头到尾又翻了一遍,才好歹将事情梳理清楚。

“前段时日,奴家郎君外出跑船,留我独自一人在家,本就心中惶惶,夜里刚换好衣裳,就听见窗外有窸窣响动,连着好几日都是如此”

柳望松听得耳鸣阵阵,头疼欲裂,眼角发红,对着小妖吼道“你在里头到底是干什么的这是刑妖司的事情吗你非掺和进去做什么”

小妖嫌弃评价“啧,不是这么判的你怎么这都不会回去多念书”

用完饭不过一刻钟,便是掌刑师叔的课。众人落寞坐在廊下,见掌刑师兄领着浩浩荡荡一群人走过来。还是今早的那群小妖,还多了几名刑妖司的弟子。

现场各种叫骂跟哭喊连成一片,那种荡气回肠的尖细哭腔,真真比鬼叫还要可怖。

柳望松选在最后排,倾风等人顺道过去旁听。

青年从怀里取出一份抄录的案卷,就着练习过多次的经验,形神俱佳地朝前一扑,软倒在地,捏着嗓子哭道“官爷,请给奴家做主啊”

他声音如雷,说到兴处,抬手对着虚空就打,貌似抓住何人的头发要虎扑过去。

柳望松怕了,绝望道“行行行,你说,你慢慢说。”

他换了个姿势,恢复正常的声音,解释说“我现在是刚才那位小娘子的郎君。”

他一点下巴,刑妖司的弟子便各带着一名小妖上前,分别坐到学子们的正对面。

柳望松指着小妖问“你是采花贼啊”

这些当事的百姓大多没怎么念过书。说话颠三倒四,不明重点。有些进了刑妖司就暗生怯意,有意遮掩,问好几遍才肯说一些细枝末节,甚至撒谎敷衍。

日日前去偷窥是假的,暗通款曲什么也是假的。

另外一面已有学子审理完案件,虚脱地起身离位。掌刑师叔喊他们几个尚在旁观的闲人赶紧接上。

倾风摸摸眉毛,万分抗拒地走上前。

地方不够大,还有几个人是坐不下的。

掌刑师叔斜眼讽他“自做的罪。”

这小妖是只夜行动物,就喜在天黑之后到处游走,恰逢男人悄然归家,他正好躲在人家院里偷吃树上的果子,被男人逮着打了一顿。

柳望松坦然失色,倏然回头看向倾风几人。后者也连退数步,互相扯着袖子,惊恐躲回廊下。

再后头就是讲妇人平日如何招蜂引蝶,不是个良家子。

小妖叫道“我不过是想摘他家树上几个栆子而已”

柳望松浑身打了个寒颤,险些从地上跳起,叫停道“不能来个师妹吗”

柳随月一出饭堂,一群人便蜂拥而上,不管平日是不是相熟,都缠着她发问“柳师妹等会儿要去哪里捡东西我想陪师妹散散心。”

柳望松忍着满腔不适,蔫蔫道“好吧。”

柳望松额头青筋暴突,喝道“说正事”

结果青年照着本子一通念,从夜里冷寒,说到郎君久不归家,又说到住所冷僻低湿,最后说起自己年轻貌美时在娘家过的不是这种日子。

那青年翻他一记白眼,嗤笑道“做什么白日梦师妹哪里有空来搭理你”

小妖对他的不耐烦深感不满“你听啊这不是正在说吗”

当下几人俱是饶有兴趣地听起青年陈述

柳随月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