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见不是争端,便未追问,分配起刑妖司近日接报到的几桩案子。
不多时,林别叙遣人通禀后走了进来。
他弯腰一揖,说道“书院那边传来消息,说学堂内发生争斗,房屋与桌椅都有损坏,需要修葺。账目已送到刑妖司。”
“刚开课就这般混账”一男子高声怒骂,随即又降了声调,暗怀忐忑问道,“都有谁”
陈冀按住跳动的眼皮,觉得里头必有倾风。
果然,林别叙报出名字时,倾风就排在第一个。
陈冀未等他话音落毕,便迫不及待地接了一句“放肆如此骄横跋扈,我平日是这样教她的吗切磋就切磋,何必损坏书院桌案”
众人诧异询问“倾风师侄为何参与打斗是有人在后编排她还是拿旧事又来骚扰”
林别叙古怪众人态度如此反常,对着陈冀解释道“张师弟想找倾风师妹试剑,她不愿参与,反手阻挡了下,不料波及到谢师弟。谢师弟随手一挥,学堂就出事了。”
“倾风师侄可怜啊”
倾风对照着他书中的注解看了一遍,由于有些词句写得并不清楚,所以读得也是囫囵。
他们四人打坏了桌椅,老先生不许去搬新的,叫他们借用同窗的桌子,盘腿坐着听课。
因袁明不怎么说话,她今日都未注意,看到他的脸才想起他来,觉得以他的困窘家境,大可能是没念过书的,或许跟不上。垂眸往他案上一扫,发现他字迹竟很清秀,一整个早课也都在规规矩矩地纂写记录。
季酌泉从房顶上跳下来,抱着长剑,站在窗户外看她。
造孽啊,他满头的白发,都没他今日受的冤屈多。
倾风居然一本正经地探讨起来“那你说。”
“我没什么意思。”倾风神色凝重地起身,说,“你继续。”
那矮凳反正坐着不舒服,柳随月索性陪她一起坐到地上。
众人看来看去,最后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落到陈冀身上。
倾风好奇琢磨“小金蟾能帮我们转转运吗”
柳随月被踩中痛脚,抓狂道“消灾是要花钱的要不是我进了刑妖司,总是遇上各种倒霉事,指不定早跟他一样家财万贯了”
还有人含沙射影道“陈师弟平时,甚多责罚师侄吧”
柳随月推了她一下,激动道“呸呸呸呸”
“这与她有何关系嘛该罚张虚游才是。”
被她指着的谢绝尘停住笔,犹豫了会儿才决定回答她们“我不会挣钱,主要是我母亲跟我几位叔婶操持碎务。”
谢绝尘“”
倾风还笑着问二人“你们觉得呢”
谢绝尘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倾风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连张尚书都拿虚游师侄没有办法,倾风师侄又能如何”
柳随月“你好会安慰人。”
她怕倾风追问别的,赶忙换了话题“陈师叔没有教过你吗”
众人顿时谴责瞪向陈冀,痛心惋惜道
倾风并着她的肩膀,手指隐晦地指了指“你不是说他们,都跟你一样不学无术吗”
陈冀心情正郁闷,见状昂起头不满道“什么意思你们是不是在骂我”
柳随月惶恐道“我可三足金蟾又不是白泽”是不是太高看她了
“如何罚的”周师叔认真道,“第一日就犯错,虽说算不上什么大事,可也不能宽纵,理当借此威慑其他弟子,以免日后再生私斗。”
倾风出去走了一圈,回来时路过袁明的课桌。
袁明不知所以,与她对视了片晌,才接了句“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
柳随月不由心虚道“说明他们阴险总是偷偷背着我念书”
等书院放堂的钟声敲响,更是跳将起来,涌出门去活动手脚。
季酌泉刚要开口,眸光一转,利落从窗口翻了进来,站定叫道“别叙师兄。”
季酌泉已给了答案“不是很好听。”
周师叔肃然摇头“不可,那群猴子本就心浮气盛,缺乏定力,这般轻描淡写地揭过,怕是会养出疲态来,日后在书院更不会听课。好些学子光会潜心武艺,认为读经诵史无甚用处,这等风气不可在刑妖司泛滥。”“但是罚已算是罚过了,一事不该二罚。谁有什么主意,能折一折那帮弟子的戾气”
倾风摩挲着下巴“哦,不对,应该叫魑魅魍魉”
柳随月叫道“为什么非要跟鬼过不去啊”
国子监的老先生可能是惊吓中拧了腰,上了一会儿课,觉得实在不舒服先告假走了,留了课业叫众人自学。
倾风脚步骤停,返身回去,弯腰一掌拍在他桌上,问道“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
柳随月对着他神色端详许久,低声问道“你怎么啦”
倾风若有所思地走到柳随月身边。
林别叙说了安排跟结果,算是没罚上。
倾风往后一仰,两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