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和夫人舟车劳顿了一日,恐是疲惫了,早早歇下了。”
言下之意,越王和窦施然并未发生什么。
“哼,”皇帝的眸光里看不出喜怒,缓缓道,“朕尚且清醒着呢,他们急着歇什么。”
“娘娘当是真的累,奴才听说她在汤池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差点溺在水中。”
皇帝的眸光刹那间冷了下来。
“怎么回事”
常平道“汤池当值的宫人去了净房,许久未回。娘娘想是困了,就在汤池里睡着了。”
圣驾许久不来温泉宫,这边侍从很少,平常无事可做,散养惯了,做事不够尽心。
看着皇帝脸色阴沉,常平道“主子不必担心,王爷已经按宫规处置了当值宫人,娘娘凤体也无碍。”
“琅华殿的人一个不留,换成稳妥的人。”
“是。”常平躬身应道,匆忙退出去传话。
越王听着身旁均匀的呼吸声,竭力想入睡,却怎么都睡不着。
他着实不习惯与人同榻而眠,更何况旁边的这个人身上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淡淡香气。
这香气不同于任何的花香、草香、果香,更不同于调制的香料。
它是若有似无的、扣人心弦的、难以描述的。
越王迫使自己不去在意,可不管他如何翻动,那股香气总能准确的摸到他的鼻子,然后悠悠飘进去,撩拨得他心痒难耐,撩拨得他躁动不安。
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他猛然起身,快步朝汤池走去。
在外值夜的王青见他出门,刚跟上去,便见主子连寝衣都没退就跳进了汤池中。
他不敢说什么,忙把厨房送过来的宵夜呈上。
一碟烤野猪肉,一碟花生米,还有一壶温好的梨花酿。
“主子。”
“有什么事”
“方才温泉宫总管太监过来了,把琅华殿的所有宫人都带走了,重新换了一拨人。”
“哦为何”
按说他已经处置过了,总管太监循例不必再行二罚。
王青道“奴才也觉得奇怪呢,便多问了两句,听他那意思,是龙栖殿那边发话处置了。”
越王心中微沉。
皇兄当真是盯得紧,只是,不知皇兄知不知道,这个女人对他的旨意阳奉阴违呢
越王心绪紊乱,在汤池中泡了许久,泡得身上骨头都酥了,才起身回寝殿。
窦施然依旧睡得很沉。
这会儿她好好地平躺着,呼吸十分匀净,没有半点鼾声。
似乎,倚在汤池里打鼾的她要讨人喜欢一些。
越王莫名烦躁,掀开被子躺下。
泡了许久的汤池总算有了些作用,没多时便睡着了。
窦施然翌日睁眼的时候,越王已经早起了。
她呆呆坐在榻上。
这一夜居然就这么过去了,她居然真的跟越王同榻而眠了,似乎跟平常独自就寝也没什么分别。
呆愣了一会儿,窦施然起身,王青听到动静,忙领了一个宫女进来。
窦施然望着那宫女,有些惊讶“水蓝呢”
“昨个儿琅华殿宫人懈怠,险些害了夫人,首领太监为求稳妥,便把里外的人手都撤换了。”
“王爷呢去练功了”
“夫人有所不知,温泉宫附近有个猎场,王爷带着侍卫过去行猎,怕是入夜才回来。”
跑出去打猎了
昨晚不还守在御前尽心侍君吗今天一大早就跑出去打猎,像是在躲着什么似的。
窦施然皱眉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又问“王公公,我在这里白天无事,可以出琅华殿去转转吗”
王青想了想,道“昨日到温泉宫,常公公特意跟王爷说,陛下需要静养,不必每日问安,都是自家人不必拘束,想来是无碍的。”
“甚好,我只想在园子里随意走走,绝不会惊搅圣驾。”
“夫人是宫里出来的,自然比奴才更懂宫里的规矩。夫人且先梳妆,有什么事吩咐奴才就是。”王青道,“不过夫人最好不要单独行动,去哪里都要带着人才好。”
窦施然颔首,等王青退出去,她才坐到妆台前。
宫女默默站在她身后,也不必多问什么,替她上了个最适宜的妆面。
这是自然,雅歌是外祖父指派给她的丫鬟,打六岁起就跟在她身边,侍奉了她十多年,又作为她的陪嫁丫鬟随她入宫,她当然知道给窦施然上什么妆、梳什么头。
主仆二人十分默契,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待妆成,窦施然摇着团扇,领着雅歌出了琅华殿。
一出来不能往没人的地方扎,主仆二人慢悠悠地围着温泉宫走了一圈,方在花园当中的八角凉亭坐下。
凉亭四周,除了远处的侍卫,无任何人在附近。
“雅歌,你怎么来这里了”
“自从娘娘离宫,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