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花容失色。其实,我一直以为,夫人是很温和的呢。”
温和吗
其实窦施然说不好自己是什么性情。
没进宫之前的她定然不是温和的,巴陵女子爽辣利落,她长在巴陵,自然耳濡目染,可进宫之后,她不得不戴上温柔和顺的面具,戴得久了,她也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她哪个是假的她了。
走到越王书房前,侍从见是她来,说王爷还在午睡,请她稍侯。
依她平日性子,自然转身而去,可今时不同往日,她要保护外公外婆,只能忍耐。
“劳烦公公了。”
夫人生得美,说话又如此客气,小太监很快替她搬了张椅子,让她在树荫下等候。
窦施然舒了口气,只盼着越王能够早些起床。
越王此时,的确正在午睡。
他每日早起练功,还有处理军务正事,用过午膳都会浅眠片刻,只是今日他睡得格外沉。
恍惚中,他回到了从前的御花园,看到她站在御花园里,呆呆看着金丝鸟笼的雀儿。
他大喜过望,从廊下一跃而下,飞奔到她的身边。
就在他要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她忽而转身,他的手指只碰到她的衣玦。
“别走。”他恳求道。
她却只是背对着他。
“求你,别走。”
然而她还是越走越远了。他不能让她走,想继续追,身后却有一双冰肌莹彻的玉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王爷。”身后的声音轻柔唤道。
他听得出,是岳萦心的声音。
这个女人居然敢缠着他不放,他恼了,怒道“放开本王。”
“不要。”
说着,她的手臂愈发缠得更紧。
越王想甩开她,可无论如何都甩不开。
岳萦心轻笑起来,在他的耳边呵出温热的气息“王爷,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滚,本王对你没兴趣。”
“你骗不了我,因为,你连你自己都骗不了。”
“胡说八道。”越王怒道。
岳萦心不以为然,修长的手指从他的下巴划到他的脖子,又点过他的肚脐。
“这里这里说王爷说谎了,王爷想要我,不是吗”
越王愈发恼怒。
这个女人就是皇兄找来的赝品而已,他对她根本没兴趣,但是偏偏,这个女人总是能在他身上撩起火来。
“王爷,只要你开口,我就是你的了。”
“休想。”
“王爷,王爷,看着我嘛”
越王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热,耳边是她一声比一声更娇柔的软语。
他逃不开,躲不掉,最终在她的温柔攻势下沦陷了。
越王睁开眼睛的时候,神情是很满足的。
然而手碰到湿润的床单,他立马从榻上坐了起来。
梦中的情景席卷而来,又在他眼前浮现。
是噩梦
越王在狠狠抓住床单。
“爷起了吗”守在外头的王青听到动静,便询问道。
越王深吸了几口气,稍稍平静了些,如常道“进来吧。”
他在军中呆惯了,无需旁人伺候更衣,自个儿便换好了衣裳,底下人只需要铺床即可。
他站在屏风后更衣,王青轻手轻脚地进来给整理被单。
拉开被子便看到了里头的状况。
这
王爷身强力壮,龙精虎猛,这种事他早已习以为常。
不过平时都是早上,今儿怎么中午就
王爷的肝火不是一般的旺啊。
王青嘀咕几句,赶紧把弄脏的床单被褥一块儿裹起来抱着出去。
窦施然坐在院子里,看到王青抱着被单出来,起身问“王爷起了”
“夫人稍等,爷还在更衣。”
“好。”
王青把被单交给小太监,又进屋去了。
窦施然看得有些奇怪,大中午的为何更换床单被褥,难道越王这么大了还尿床
等了好一会儿,王青终于从书房里出来了。
“夫人,王爷有请。”
窦施然稍稍理了下头发,从银瑶手中接过瓷瓶,捧着瓷瓶往书房去了。
越王一如平常一般坐在书桌后的紫檀木雕花椅上,看着神情肃穆,似乎心情不大好。
莫非真是尿床了
他尿他的床,把气撒到她头上做什么
窦施然压住腹诽,朝她盈盈一拜“这是我为王爷调制的青梅汤,午后燥热,正好可以喝这个爽口。”
越王此刻很不想见到她,偏偏这青梅汤是他说要饮的。
他压住火气,沉声问“你亲手做的”
“不曾假手于人,每一颗梅子都是我自己剥的。”
越王盯着她。
她还是穿着惯常的素色春衫,只是精心梳了头、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