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把心肝宝贝给你。”
陆余愕然抬头:“爷爷”
“您不反对我们在一起”
说起来,爷爷好像一点也不惊讶他喜欢男生。
陆老爷子悠然道:“爷爷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米都多,什么没见过当初有一卷记录陆倚雲生活的录像,里边有一段”
话到此处,他含糊地说:“我后来倒回去重新看,发现陆倚雲说漏了嘴,说你也喜欢灼宝”
陆余抓住“也”字的重点,暗自决定有时间找找那段视频,看陆倚雲那厮放了什么厥词。
陆老爷子:“我又不是老古董,作为爷爷,从来不会干涉孩子们的私生活。但作为陆家家主,我必须确定我指定的继承人有一段牢固的、于家族有利的婚姻。”
“阿余,你从那么小就寄人篱下,却一直如此自律,变得这样优秀,爷爷知道,你是有抱负、有野心的,爷爷说得对不对”
陆余没有否认。
他不但有野心,而且野心不小。就算他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也已经打定主意日后帮灼宝在嵘胜站稳脚跟,辅佐安予灼把嵘胜发扬光大。而现在,回到陆家,面对产业遍布全球的陆氏集团,他怎么能没有想法
倘若他真的佛系,就不会风雨无阻周末回到陆家庄园,用课余时间加班加点完成陆老爷子的“作业”。
倘若他真的不在意,就不会从一开始便忍耐亲生母亲的种种薄待,力求给陆家家主一个“沉稳豁达”的好印象。
可是
陆余说:“我不会结婚。”
陆老爷子倒是不在乎:“这话不要现在说,你才十八岁,哪见过花花世界三年为期,现在就跟爷爷回北美,三年之后如果你还是这个想法,我们再谈。”
陆剑昀并不相信见识过精彩成人世界的孙儿还能固步不前,仍把所谓的感情放在第一位。
所谓爱情,只是青春期荷尔蒙的冲动罢了,男人年纪渐长之后,才能明白什么东西是虚无缥缈的,什么是能实实在在握在手中的。
自然就会做出正确选择。
陆家行程定得很急,安家也严防死守,于是,安予灼只在深夜收到一通告别电话。
他们俩很默契地没提未来,没提何日再见,但谁也没把“分手”两个字说出口。
陆余叮嘱他要用功读书,安予灼则很大方地祝他前程似锦,好像一通再正常不过的、普通朋友之间的告别电话。不过,第二天安致远还是悄咪咪地做了件很没品的事他偷偷查了安予灼的手机。
看到昨晚那通通话记录之后,就以“玩手机影响学习”为由,暂时没收了安予灼的手机。
安予灼没反对,平静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但越是这样,家里人反而越担忧。
家里的气氛太压抑,从安致远到郭琳再到安谨,乃至于保姆阿姨们都谨小慎微,仿佛生怕那句话说得不对,会刺激得小少爷伤心落泪。
安予灼很想大笑着说:你们都想多了
奈何他只继承郭琳老师的美丽皮囊,没继承演技,心情低落的时候,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便只好盼着早早回到学校。
好在高三同学的寒假不长,年后不久,他们就收到返校通知。高三下学期开学第一天,黑板上就醒目地圈出一块粉笔写就的花体字“高考倒计时”。
而身边的座位空空荡荡。
从小学一年级一直到现在,十二年寒窗,雷打不动坐在身边的同桌突然消失,实在让人难以适应。
安予灼怔怔地看着空位发呆。
就听班主任李学莲喜气洋洋地宣布:“陆余同学下学期不来上课了,因为他已经收到清北录取通知书。”
同学们发出羡慕的声音:
“所以他可以比我们多玩半年”
“一点也不意外,听说学神刚面试结束,招生办的电话就打到家里了。”
“不用高考真爽啊”
“所以他是出去玩了吗是不是出国玩去了灼宝,你知道吗”
安予灼蔫哒哒地趴回课桌上,假装失聪。
前桌的钟函喜形于色:“那我跟你坐同桌吧”
王鸮露出受伤的神情:“重色轻友啊钟函”
安予灼谁也没搭理,把书包放在陆余的空位上占座,默默掏出物理作业,在一片乱嗡嗡的声音里,对着题目冥思苦想。
没有陆余监督他学习,安予灼反而生出了对物理的浓厚兴趣。
他虽然记不住上辈子的高考题目,但一直记得自己被物理拉下很多分。
安予灼不但在学校刻苦,回到家亦是如此。他从来没问父母要过被没收的手机,也没提过陆余的名字,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刷题,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
可他这样子,却看得安谨十分于心不忍,且有些内疚。
安谨小时候很讨厌后妈生的这个漂亮弟弟,但后来不知不觉就被小奶团子收服,还忍不住嫉妒陆余,因为便宜弟弟总追着他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