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不出意外的话,桂阿姨应该和她亲儿子快团聚了
果不其然,安予灼同学上课迟到了。
好在代课的英文老师不太爱管纪律,摆摆手便让进,陆余让开位置的同时,便很自然地抽出纸巾,“干什么去了,跑得一头汗”
安予灼接过纸巾,囫囵在脸上擦一把,没提桂阿姨的事,“呐,给你买的。”
陆余摩挲了下还带着冰凉水汽的饮料瓶,唇角微扬“就为了给我买这个”
由于代课老师脾气好,大家都比较放松,前桌的钟函明目张胆听后桌俩人说小话,扭头鄙夷地啧啧啧好几声,“陆余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陆余当着钟函的面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灼宝买的,真甜。”
钟函“”
钟函憋憋屈屈地想应该给他买绿茶买什么运动饮料
安予灼悄声说“哥哥,我想回宿舍拿东西,咱们放学从后门走吧”他倒不怕陆余遇到蹲守的桂阿姨心软。只是不想在陆余哥哥生日这一天,让那个女人给他添堵。
陆余不疑有他“行啊。”
陆家庄园。
萧菀桦风尘仆仆地赶过去,没看到儿子,很担忧地说“爸,阿雲怎么没下来他的脚伤很严重吗”
他们派去的司机和保姆,都说陆倚雲和同学出去玩,扭伤了脚,就被老爷子接到庄园住,不用他们担心。
其实他们倒没有说谎,是管家告诉陆倚雲,别让远在a市的父母着急,而且也确实派了庄园的保姆去看顾他。
只不过事实有一点小出入到现在老爷子都没有开口让人把他接回来,陆倚雲在生日这一天,孤孤单单地躺在病床里,腿打着石膏,甚至也没有手机玩。
他因为心情不好,已经骂走了两个护工,气哼哼地看着天花板,盼着父亲母亲过来看他管家说过,生日这天,陆正筠和萧菀桦会过来的。
此刻,萧菀桦一脸忧虑地问过陆倚雲的病情,陆老爷子却没宽慰,实话实说“他不是扭伤了脚,而是大腿被钢筋刺穿,只要歪一点就会扎破大动脉。”
萧菀桦、陆正筠“什么”
陆老爷子好像提不起精神详细说病情,疲惫地揉了下太阳穴,管家连忙上前“少爷夫人别激动,雲少爷没事,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有可能落下后遗症。”
萧菀桦“什么后遗症北城的医疗水平不行,正筠,我们把他接回a市,阿雲一定没事的”
陆正筠“好,你别急,回到a市有我呢。”
“萧菀桦,”陆老爷子忽然全名全姓地叫儿媳,“阿雲是什么血型”
陆正筠“a型吧,跟我一样。”
陆老爷子锋利的目光扫过他,缓缓道“我没问你。”
陆正筠这时候才注意到,他妻子面色霎时苍白,惊惶地望向陆老爷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老爷子也静静地望着她,气氛冷得仿佛要凝滞。
半晌,是萧菀桦先败下阵来,她挪开视线,抖着嘴唇说“是、a型血,跟我们,一样。”
“你再说一遍”
陆老爷子忽然一拍桌子,实木小几发出震耳的重响。
萧菀桦重重一抖。
管家站出来说“萧夫人,老爷都知道了。那天雲少爷伤得很严重,需要输血,因为血型不匹配,差点出危险。所以医院紧急联系家属”
话未说完,萧菀桦已经颓然跌坐在地。
她腿软得不行,陆正筠竟然拽了两次都没搀扶起来,管家连忙给保姆使眼色,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人扶到红木圈椅上。
陆正筠眉头紧皱,不满道“爸,您这是干什么”
陆老爷子“你问她,让她亲口告诉你,陆倚雲是不是你的儿子”
“”
陆正筠“爸,您开什么玩笑,这种话不能乱说”
“不是。”
却听萧菀桦轻而清晰地说“不是。”
陆正筠露出如遭雷击的表情
“菀桦,你说什么”
陆老爷子脸色铁青“从陆倚雲八岁那年出车祸起,就是你改了他的血型,对不对”
萧菀桦仿佛失去生气,木木地说“对。”
陆老爷子试探着问“所以陆倚雲是你和谁的儿子”
陆正筠不可置信地望向结发妻子,他们虽然不算恩爱,但这么多年也相濡以沫过来,他一心扑在事业上,萧菀桦则在家看顾儿子。她出身名门,优雅端庄,怎么看都是合格的太太竟然、竟在背地里
萧菀桦却忽然恢复了底气似的,高声说“不是我从来没有对不起正筠”
她如此笃定,令陆老爷子和陆正筠都同时松了口气。
萧菀桦“阿雲不是正筠的儿子,也不是我的。”
陆老爷子问“你敢做亲子鉴定吗”
萧菀桦点点头。
不知怎么,陆老爷子闻言,神情反而松弛了些。
陆正筠却还摸不着头脑,又震惊、又愤怒,要求萧菀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