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充满惊恐。
还真出事了安予灼心一沉,立即掉头往回跑,却被陆余一把拽住“别过去,危险”
灼宝这时候才看清,原来磨秋一头被卡在地下,钟函好像被卡住了脚,而他亲哥安谨则高高挂在另一端,双手努力抱着横棍,像只被斜挂在木棍上的烤鸭,伶伶仃仃的,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那东西离地至少有两三米,要是掉下去,摔断腿都是轻的,万一头着地,后果不堪设想。
十岁的安谨终于知道怕了,声音慌乱“怎么回事”
钟函也急了“不知道卡住了”
陆余一手按着灼宝,一边冷静地高喊“双臂用力腿跨上去,滑下来”
安谨咬咬牙,想着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艰难地撑起身体,可他力量有限,只能做到挂在上面不掉下去,又不敢做大动作,整个人僵在上边。
那位看着磨秋的本地奶奶见状也放下手里的活儿,步履有些蹒跚地努力往这边赶。
只是速度相当有限,她刚走到空地中段,那磨秋便又动了
“zun住它zun住它”奶奶着急地喊。
“她说什么”罗罗一头雾水。
陆余摇摇头,方言难懂,他们完全听不明白。
安予灼的视线则始终落在磨秋上,只见被卡住的另一头有些松动,而钟函一只脚卡在地缝里,似乎要压不住。
灼宝福至心灵,明白了奶奶在说什么。
她想说的是按住它
“快”
灼宝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陆余,像颗小弹球一样,哒哒哒冲到钟函那边,跳起来按住磨秋另一头
松动的磨秋终于又暂时被按回去。
安谨也生出劫后余生之感如果不是灼宝,磨秋那边脱开人,失去平衡,他肯定会摔下去的
然而,现在高兴还太早。
钟函因为一只脚卡住,现在只有小半个身子在磨秋上,而灼宝人小体重轻,两边重量根本不平衡,磨秋没被压住几秒,又缓缓动起来,灼宝只觉身体一轻,好像有什么勾住了裤脚,屁股蛋一凉。
完蛋
这条裤子本来就大一号,被勾住掉下去很正常,这说明他也被磨秋举起来了
“罗罗愣着干什么”
是陆余的声音。
千钧一发之际,陆余玩了命地冲过去,他什么也来不及想,几乎本能地、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赶在磨秋翘起之前,用力扑住了灼宝。
陆余心跳加快,因为突然的剧烈运动,肾上腺素激增,以至于手被磨秋木质横棍上的倒刺划伤,都没感觉。
而罗罗只愣了一秒,也冲了过去。
几个孩子一起,终于把摇摇欲坠的磨秋给稳住,安谨费力地在另一头挂住自己,怕得手都抖了,连喘息声都不自主地带上些哭腔,整个人六神无主。
郭琳带着节目组工作人员和热心村民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继子跟条烤鸭似的,被高高挂在磨秋一头,而磨秋另一端,剩下的几个小男孩,姿势各异地努力按住横棍,其中一个圆滚滚的亮黄色皮卡丘屁股尤为醒目。
“”
“快救人救救我儿子”因为跑得急,郭琳马尾都散了,边张开手往前冲,边喊,“拜托各位了”
村民们动作也利落,几个年轻男人冲在前边,三下五除二按住磨秋,和工作人员一起,把它缓缓放下,接住快没力气的安谨,交给郭琳。
安谨从来没见过继母如此狼狈的模样记忆中的郭琳女士总是得体精致,形象很符合奶奶口中的“狐狸精”。
然而此刻,“郭狐狸精”不顾形象地一抹碎发,扬起手想打人,最后巴掌没落下,反倒又不由分说把他拉进怀里“熊孩子你吓死我啦”
郭琳带着哭腔问“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有,我没事”
这时候,灼宝也双手提着裤腰,啪嗒啪嗒跑过来“妈妈”
村民奇道“这也是你儿子呀不得了,你看着这么年轻,都俩孩子啦”
看到灼宝也活蹦乱跳的,郭琳的心又放下一些,可仍旧惊魂未定,反应比平时都要慢,她机械地点头,脱口“那是老二,这是老大,都是我儿子。”
被继母抱在怀里、因为过于亲近而有些不自在的安谨,微微一怔。
郭琳没感觉到继子的异样,放开安谨,又问灼宝“儿子你有没有受伤”
灼宝大声“没有陆余哥哥救了我们”
想了想,他又奶声奶气地补充“罗罗也帮忙啦。”
突然被点名的罗罗有些意外“”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摄像机,按着他爸爸一贯的教育,这时候他应该好好表现一下,说些“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场面话,可以多博得些观众的好感。
但是,这一回,罗罗忽然不想把自己搞那么累,脑子里蹦出一个相当朴素的想法那样做的话,他们又不带我玩了吧
于是他只是抿抿唇,小声说“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