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北栀了然,顿了顿,点头,“好。”
说半天话。
终于排到两人结账。
颜北栀付了钱,拎起书店的木色纸袋,与宗想想一同离开。
两人没什么目的性,就随便在商场逛逛。
中途,宗想想看中一只电子表,黑色表带,表盘很大,表面有机械感,时间字数一跳一跳,风格相当酷。
她瞄了几眼,试也没试,爽快买单,让店员包起来。
颜北栀对艺术家审美有点理解不能,问了一句“你自己带吗”
这明显是一只男表。
宗想想莞尔,“怎么会。是给厌哥买的生日礼物。我之前完全忘了有这回事,只带了伴手礼回来,没有带合适的礼物。反正随便买一个吧,他不会介意的。”
“哦。”
颜北栀看了一眼表的标价。
四位数,不算太浮夸,但也绝对不是普通高中生可以负担的生日礼物价格。
她默默收回视线。
身侧,宗想想又想到什么,连忙问她“栀栀,我还不知道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呢。”
颜北栀停顿半秒,平静地说“我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这是其一。
其二,如果宗想想也给她送这种价格的礼物,她没法负担得起同样价值的回礼。
这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敏感问题,只要宗想想再多问一句,颜北栀就会如实表达出来。
然而,宗想想只是煞有其事地点头,并不追问细节,“哦,哦,这样,我知道了,每个人习惯不一样,正常的。那时间方便说吗我就听听星座,保证之后不会再提。”
她有失眠症,脑供氧不足,脑袋和说话都很直来直去,偶尔会天然呆到叫人觉得无措的地步。
“”迟疑片刻,颜北栀还是败下阵来,“下个月,3月11号。”
“啊”
话音刚落,宗想想瞪大了眼睛,“啪”一下捂住嘴,满脸惊讶,动作夸张。
“怎么了吗”
颜北栀不解。
宗想想“栀栀,你和厌哥同一天生日呀。他也是3月11号。这也太巧了吧”
“”
颜北栀游离地笑了笑,没应声。
一年到头一共只有365天,而地球人口已经快要逼近80亿,同一天生日的人有好几千万。
这种高频几率,哪有什么巧不巧一说呢。
很快,两人又转道去逛衣服。
既然之前已经提到盛厌,不可避免,宗想想再次问起了和他有关的话题。
“栀栀,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厌哥啊”
之前在花房,宗想想有说过一次类似的话,说希望颜北栀不要讨厌盛厌。
但这么明确的提问,却是第一回。
两人认识得久了,关系也比之前熟悉许多,讲话就可以直接一些,这很正常。
颜北栀没有觉得不高兴,想了想,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不是讨厌。”
“不讨厌么”
“嗯,不是非常讨厌的意思。只是觉得麻烦。”
宗想想眨了眨眼睛,“我不懂。”
颜北栀低笑一声,言简意赅,“不是一路人。”
盛厌的强势,给她带来了许多麻烦。
不仅是因为他害得颜北栀在学校明里暗里被针对,还有很多麻烦,没法仔细解释出来,只能论心。
但讨厌一个人太累了,她已经没有精力做这种事,只想让盛厌赶紧远离她的世界。
越远越好。
不要再给她后悔和动摇的机会。
新学期,宜光每个年级惯例要重新调整班级。
不过,许是因为学年中,一般不会大调。只按照期中期末考成绩、把排名浮动很大的学生换一换。
特别班会有变动。
比如,有同学始终出不了成绩,决定放弃竞赛回普通班级。
或是中途打算出国,要及时转去国际部等等。
a班b班同样是优等班,用一套教师班底。只要学生成绩不下滑,中间不会换来换去,影响各班教学进度。
颜北栀自然还是留在b班。
返校日。
她走进b班教室。
和上学期一样,班上同学很有默契,倏地安静一瞬,像是某种驱逐仪式。
颜北栀不以为然,自顾自地拿出纸巾,擦干净最后那张桌子,亭亭坐下。
她头发已经比年前长长了不少,但两撇公主切鬓角依旧梳不进马尾辫里去,只能随意地挂到耳后,露出下颌弧线和一截耳廓。
再加上皮肤透亮,唇红齿白,整个人显得清瘦又清冷,气质疏离薄凉。
这模样,天生丽质,好像多高冷都不突兀。
前排,林清乐和白濛交换了一下视线,不屑地撇了撇嘴。
只有康易维看到她们俩这个小动作。
他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