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工夫和你聊这些。所以麻烦你,离我远点。以后也不要再来我们教室了。”
空无一人的大教室里,少女嗓音清冷,听不出情绪。
顺着呼吸频率,浅浅飘散开来,宛如回荡于深不见底的井中,无端寒凉。
盛厌捏紧拳头,咬了咬牙,“哗”一下骤然站起身,带起桌椅“乒铃乓啷”对撞。
他视若无睹,长腿一迈,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呵。”
一番耽搁下来,午休时间悄悄临近,只待下课铃敲响。
时间已接近正午,太阳光线也逐渐炫目。但室外气温不高,足可见秋意浓烈,稀薄了燥热。
数年前,似乎也有这样一个差不多的秋天。
颜北栀眨了下眼睛,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继续学习。
盛厌被颜北栀几句话搞得一肚子火,好几天脸色都沉得滴水,满脸生人勿近。自然也没再去找她。
自习课。
t班教室几乎空无一人。
杭景去篮球场转了一圈,没看到人,直接改道往育才楼走。
学生会办公室里,只有宗想想一个,正躺在那张真皮沙发上睡觉,身上盖着薄薄一层毛毯。
杭景习以为常。
还顺手给她把空调温度调高两度。
正欲关上门离开,却听到宗想想困倦的声音响起“杭景,谢啦。”
杭景乐了,动作停顿,“想想,你丫的装睡偷懒啊。”
宗想想眼睛都没睁开,含含糊糊地问“偷什么懒运动会我们班也要出节目吗”
杭景“用不着。谁给他们当猴子去啊。睡你的觉吧。”
“哦。”宗想想翻了个身,留下最后一句密电,“厌哥在打台球呢。你去楼下找他吧。”
“谢了。”
杭景依言下楼,去到活动室。
盛厌果然在里面。
他没有注意到门口的杭景,弯着腰,瞄准黑球,全神贯注地一击
“嗒。”
黑球精准入袋。
杭景在旁边“啪啪啪”鼓掌,调侃“好球好球。就是不知道这台球桌,是不是快被咱们厌哥打得冒火星子了。”
盛厌站直身体,随手把球杆放到一边。
“你来干嘛。”
杭景抛了一个袋子到他怀里。
“高一有个学妹,让我帮忙把这个带给你。我帮你看过了,人还挺漂亮的。”就是不记得叫什么,应该不是宜光初中部上来的老面孔。
盛厌拆也没拆,径直把那份礼物、连同袋子一起丢进垃圾桶,“下次别帮人干这么无聊的事。”
说话功夫,杭景已经在旁边坐下。
闻言,又解释道“我说了厌哥不收礼,她偷偷把东西塞我包里,人找不见影了,我能怎么办。”
盛厌没说话,揉了揉头发,眉峰微微拢起,看起来相当烦躁。
杭景觑他一眼,笑笑,开始不怕死地火上浇油。
“说起来,我前两天看社团群,街舞社有个女生,说你是宜光历史上最难搞定的选手,所以才弄得大家前赴后继。啧啧啧。”
“不过嘛,我非常不赞同这个观点。”
“别人搞不定你,颜北栀同学来了,不用搞,咱们厌哥就巴巴往上凑了。是吧”
“”
听到这个名字,烦躁瞬间具象化。
盛厌“别提她。”
语气已经有百分不耐。
杭景生怕他暴起动手,当即跳到门边。动作灵活,似乎做好了扭头就跑的准备。
于是,这才将最后一句心里话说出来“老大,你该不会是被下降头了吧”
“”
“不说了不说了厌哥息怒那什么,校运会有入场式评分,麻烦厌哥代表学生会去参与打分哈。哥别忘了”
“不去。”
“不去也要去啊,老大,谁让你是会长。而且,总不能让我一头黄毛上台吧多不合适不过,发根已经长出来了,我打算过几天再去换个色。蓝的,怎么样酷不酷”
喋喋不休、聒噪得要命。
盛厌耐心彻底告罄。
宜光私立的运动会,要一连连开三日。
甚至,最后一天还会有和初中部的友谊赛,办得弥足隆重。
因为三天都是停课举办,对没有项目、也懒得到校观赛的同学来说,就像个小长假一样轻松。唯独第一天早上的开幕式,规定必须要全员参加。
十月下旬,海城气候很好。
虽然这个季节经常会下雨,但不下雨的时候,微风拂面,秋高气爽,相当舒适宜人。
盛厌坐在主席台上,一席藏青色校服西装外套,大咧咧地敞着,满身矜贵气,看起来耀眼夺目。
吸引了许多目光,频频望向这边。
只是,听着响彻校园的音乐声,他皱着眉,薄唇抿得很紧,并不太高兴。心里骂了杭景一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