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尖的,微微上翘。
一笔一划,都是恰到好处。
关键是,她站在那里,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又有破碎感。
明明是属于那种我见犹怜的女生,气质偏偏又有点清冷,相当特别。
杭景是男生,能欣赏得了美女,但不可能观察很仔细,哪能注意到她脸上有什么巴掌印啊。更何况,宗想想是搞艺术的,从小在色彩盘边打转,眼睛毒得很,不是一般人。
他抓了一把头发,懒得多想,把手柄找回来,重新开了局游戏。
顿了顿,又顺嘴问一句“这妹子到底是哪来的啊和我们一届的,怎么从来没见过啊”
盛厌指腹抵着额头,正在闭目养神。
听到杭景问,他沉吟半秒,眼睛里闪过一丝笑。
“她是转学生。”
杭景一下就想起来了,拍了一下大腿,“噢学校挖来那个市一学霸哇靠,还是美女学霸吗”
盛厌“嗯。”
杭景有点诧异,扬眉,“她不知道宜光的特招补贴全是你家出的吗她还没看校园手册吗那是怎么知道学生会这个课外项目的”
盛厌揉了揉鼻梁,低笑一声,“我怎么知道。”
杭景从小和盛厌一起长大,算得上穿一条裤子的兄弟,熟悉非常。
陡然间,便听出了一点端倪来。
他“噼里啪啦”地按着手柄,把摇杆弄得摇摇欲坠,竟然还有办法分心调笑“那你有什么想法吗挟恩图报的话,应该很容易弄上手。”
盛厌“没什么想法。”
唯一的想法就是,终于落到他手心了。
盛厌站起身,走到办公室最里面那张桌子旁,拉开抽屉,随意地翻了翻,找出一张申请表。
这张和刚刚颜北栀交来那张一模一样。
他垂眸,思索片刻。
又拿了支水笔,拔开笔帽,“唰唰唰唰”,行云流水地开始填表。
一行一行,几乎完美复刻了刚刚看过那张,只是字迹更加潦草一些,不如女孩那般秀气,铁画金钩似的。
填到最后。
盛厌在整理学校花房前打了个勾。
他将申请表举起来,对着光打量片刻,满意地吹了口气。
正午时分。
日头愈发晒。
颜北栀匆匆回到家,不知不觉间,脸都晒得发烫。
房间里静悄悄的。
陈丹彤应该还没醒。
颜北栀把书包放在沙发上,来不及休息,又要开始洗手、做饭。
她做家务还行,厨艺水平却十分有限,平时主要还是陈丹彤烧。但这个药药效比较重,吃完一粒,陈丹彤会睡得很沉不说,再醒来也会有点迷糊,懒洋洋地不想动。
这种时候,就需要颜北栀来掌勺。
家里房间小,隔音水平也堪忧,她怕吵醒陈丹彤,不敢开老式油烟机炒菜,就随便拍了点黄瓜,再加早上包馄饨剩下的肉馅,捏成丸子,煮了一锅肉丸粉丝汤。
颜北栀把菜端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半。
陈丹彤也醒了。
气氛仿佛陡然低沉下来。
颜北栀习以为常,给她盛了一碗饭,放到桌上,“妈,吃饭了。”
陈丹彤沉沉地“嗯”一声。
坐下来,又想到了什么,动作微微一顿。
“你早上去新学校报道了吗”
颜北栀低眉敛目,“去了。”
陈丹彤“碰到那个人了吗”
话音落下,颜北栀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没有。我又不认识那个人。”
陈丹彤冷笑了一声,“没关系,之后总会认识的。”
“”
刹那间,颜北栀开始怀念曾经那个温柔又和蔼的妈妈。
几年之前,陈丹彤还是一个普通中年妇女。
脾气温和,为人亲善,讲话慢吞吞的,总是未语先笑。
虽然没念过多少书,学历不高,但做得一手地道的海城本地菜,尝过的人都会称赞。
每天,颜北栀放学回到家,迎接她的总是陈丹彤的关怀和飘香的饭菜,让人心情平和,疲惫一扫而空。
所以,陈丹彤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她被生活吃掉了吗
变成了偏激又疯狂的行尸走肉了吗
答案不言而喻。
颜北栀没有办法拯救她。甚至,她都没有办法拯救自己。
她舀了一勺丸子。
咀嚼时默默地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校服的事情了。
算了吧。
开学第一天,因为校服而引发的难熬,逐渐开始显露。
颜北栀是转学生,并不太清楚宜光的各项传统。
比如,开学第一天会有开学典礼。
而开学典礼,大家都要穿正装校服。
偌大一个礼堂里,放眼望去,所有人都是藏青色西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