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我相信你可以在大会上一鸣惊人。天赋这种东西,太过无情霸道,有天赋的人一个月就能抵上别人一年的修行,而你很幸运,切记不要焦躁高傲。”
燕风遥低头应了一声,走出金涛殿。
去不去比试大会,大概要看他那主人要不要去。
燕风遥垂眸,擦拭掉枪上残留的鲜血。
少年身着黑色劲装,衣摆袖口处有金色条纹,燕风遥彻夜研究过一些阵法,金色条纹就被他一点一点改成防御八卦阵。
他缩地成寸来到落石林,要去问知珞比试大会的消息。
周石瑾不在,也不知道跑哪里去醉酒了。
石林尽头是一片树林,内里静悄悄的,只有水流声。
倏地,一连串的水花声,与平日的练剑声完全不同。
燕风遥没有贸然出声,进入树林,在快要到溪边平地时止住脚步,指骨微弯,轻轻扣住遮挡视线的树枝,一双沉静黑眸映着光影斑点,透过缝隙看去。
他是想着如果不是知珞,就可以悄然离开,不必浪费时间去多说应付。
但的确是她。
她正坐在溪边大石上,举着一本剑法册,皱着眉缓慢地看,鞋袜被脱掉放在一边,少女光着的脚浸在溪水中,偶尔摇晃一下,带着水珠的脚在金辉下泛着莹白微光。
少女不爱读书,他知道,所以她这副皱眉困扰的模样也情有可原。
燕风遥没有愣怔,也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单单是骤然平静下来,看着她。
那些任务中被激起的邪念,金初漾所说的比试大会的考虑,通通一扫而空,心境如水宁静。
他又回想起那次的幻境泥人。
燕风遥虽说在魔界遭受过非人磨难,但并不代表他会对善人大开心房。
不如说他难搞得很,对他坏,会被他记恨在心。对他好,他第一反应就是起利用的心思,天生带着隔阂一般。
只不过现在为了留在宗门,愿意去伪装。
所以,他一直以为他对知珞那样,也是因为主仆誓约。
结果竟然不是。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
少年出神间看到她摇晃的脚,下意识撇开头,像是在魔界早已被摧毁的礼义廉耻自己跑回来了似的,吊诡得很。
等他再抬眸,眼前却是少女探究的脸,他黑瞳微微扩大一瞬,猛然松开树枝,后退一步,动作有些大了,反而暴露了慌乱情绪。
知珞掀开树枝走到他面前,疑惑地把他看了又看。
燕风遥面上无比的冷静,他道“我是来”
“你看我做什么”知珞抢先问道,非常直白。
“”又来了,这种卡壳感。
他顿了顿,正要回答,知珞又道“你要看能不能正大光明地看。”
她一本正经“你偷偷看像是要来暗杀我。”
“知道了。”
知珞低头翻书,坐在草丛上“那你继续看吧。”
燕风遥“”
他才发现她没有穿鞋袜,少年连她的脸都没敢看,沉默地走到小溪边,尚不能隔空取水,他掐诀,一小团溪水便晃悠悠飘上来,他弯身将鞋袜带走,那团溪水就跟在他身后。
知珞正拧眉读书,脚边忽的出现她的鞋袜,她抬起头,燕风遥没有看她,只道“你的鞋袜。”
知珞“可是我脚底是脏的。”
燕风遥缄默地将那团溪水移过来,知珞站起来伸出一只脚,他瞥一眼找准位置就未再看,溪水汩汩流下,浸湿土壤。
等知珞冲干净了,他又无言地从储物袋拿出干净的手帕。
知珞“你怎么带着这个”
燕风遥“擦拭枪上血的,每次任务都会多备几张,这是干净的,从未用过。”
“噢。”知珞擦完穿上鞋袜,手帕就被她用诀碾成粉末,飘散空中。
燕风遥这才转移话题,道“你要去比试大会吗”
知珞按照他提的问题想了想,没有再说出让他卡壳的话,“有人就去。”
“那就你我二人,想必你的朋友翊灵柯也会答应,再加上涂师姐。就有四个了。”
知珞“你没有朋友”
“没有,只在凌空峰认识几个,”他顿了顿,“但组队自然是要你的朋友。”
十分有仆人意识,知珞闻言也觉得非常有道理,点了点头。
翊灵柯很好找,她一直待在一个地方,知珞用信约她出来时,差点认不出来那是谁。
来人垂着两条手臂,微弯腰仿佛被什么压垮了身体,眼睛布满血丝,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声,双腿缓慢地迈步过来。
他们都看到翊灵柯了,也就几十米的距离,她却一步走半天,两方遥遥相望,硬是在极短的距离走出最长的时间。
“”
“”
“嗬嗬嗬嗬”
知珞上次把吃的包子糖葫芦,放在信里阵法传给她了,没有当面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