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已经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伤亡,他反而在指责后面的那些老百姓,说什么“站不稳的狗东西,就不要来看武斗大会啊”
唐大少对那个画面,真的是哭笑不得啊。
实际上,他现在也正是在又哭又笑。
唐大少将整件事情详细地讲给了唐家主,唐家主听完后,沉吟了一会儿
他不似这两兄弟一副“闯了大祸,天塌下来”了的模样,反倒沉着了下来,眼神也渐渐地坚定和冷酷了下来。
“不管是不是意外,事已至此,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唐家主冷漠地说。
“为今之计,我们也只有一条路走了”
兄弟俩都抬头看向父亲,似乎在等待着他拿主意。
唐家主漠然又冷酷地说道“那就将错就错吧”
“什么”唐大少骇然地看着父亲。
却见唐家主坚定地点了点头。
唐家主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那两个人对于傅家而言意味着什么
那不为人知的同父异母的兄弟两一死一残,对傅家而言,约等于是一场致命的打击。
既如此,不论此事究竟是一场意外,还是一场阴谋,傅家都不会听他唐家的解释了。
傅家接下来,必然是竭尽全力想要弄死他唐家。
不仅因为傅家主丧失了自己最争气的两个继承人,更因为傅家主会反过来猜疑他唐家是不是已经和小国舅彻底达成了某些协议
傅家会害怕唐家掌握的某些证据,比如吕伯野的身世之谜。
就算不为上面那些可怕的东西,傅家作为一个利益集团的首脑,也要对他人的挑衅做出回应,否则成了缩头乌龟,岂不是让利益集团内部的家族们离心离德
于情于理,如今两家都是不死不休的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唐家最好的应对办法,便是将错就错,先下手为强
傅家那边如何悲痛欲绝,湛兮并不在乎。
胜券在握的他,只想给京城写信,去邀功一番。
至于湛兮为何如此自信,那当然是因为在此等情况下,无论是傅家还是唐家,都被肉眼看不见的大势所裹挟住了。
现在的情况,完全是已经由不得他们冷静下来,仔细商谈,再化干戈为玉帛的了。
既然如此,湛兮等着看好戏就是。
在湛兮快活地哼着歌,给皇都那边写第一封信的时候,皇都那边,也正好收到了他的第一封回信。
皇都,紫微城。
“不就是金童子的回信,用得着八百里加急”曹穆之无奈地看着欣喜若狂的丈夫。
永明帝仪式感极强地命令宫人多端来一盏琉璃灯,令整个案牍都更加明亮,之后才双眼发亮地招呼曹穆之过来一起看信。
曹穆之对自家丈夫真的是无奈,但脸上一副无奈和不以为然的模样,身体却老老实实地坐了过去。
实际上,曹穆之对金童子的回信的期待,并不比永明帝的少。
那毕竟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她娘亲就生了他们两个人。曹穆之还记得这孩子刚出生时候的模样呢,瘦巴巴的像个猴儿,阿娘非要叫他金童子
曹穆之也记得她强硬地要将他带走,带到王府去由自己和丈夫一起抚养的时候,那孩子懵懂纯真的眼神。
回过神来的曹穆之忍不住让笑意占据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你要叫那两个孩子过来么”
永明帝摇了摇头“太晚了明日再将信给他们送过去吧。”
确实是太晚了,八百里加急,那就是披星戴月,驿站换人换马,不眠不休地送过来。
到的时间也没有要求,越快越好,于是这一批信,就是在这样一个深夜抵达了皇都的。
“先看金童子的信吗”永明帝眨了眨眼,问曹穆之。
从北庭都护府寄过来的东西有很多,信笺就有一大沓,但并不是所有的信都是湛兮所写的。
里头还有不良人、鱼知乐、永明帝安排的新手上路的史官,给永明帝他们的工作汇报。
曹穆之没有犹豫多久“看金童子写了什么吧。”
夫妻一人依偎着看完了湛兮的回信。
永明帝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沉声道“看来北庭都护府的情况,比想象中要稍微复杂一些。”
曹穆之收敛了笑意“你也别太担心他,他的聪慧你是知道的,而这北庭都护府,情况再复杂,也到底是曹氏几代经营之地了实在不行,就召他速归。”
说完,曹穆之叹了一口气,凝视着信中格外轻快飘扬的字迹,问永明帝“这善毒的御医,你心中可有人选”
如今御医院有一大批老御医,正沉迷于提炼那糨糊中的绿毛素哦不,那叫青霉素。
总之这玩意儿,已经有点成效的,先前受伤的动物用了这玩意儿,死和活,是五五分的。
如今死和活,是三七分了。
御医们逐渐上手,似乎研发的速度都更快了一些
正因如此,曹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