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见湛兮能说理,还要再闹,放大自己的“经营”之功,却不料湛兮话锋一转“但是尔等这些年来,吃的住的,都是大房的,莫管事,给他们算清楚一点”
众人脸色煞白成一片。
刘家主的夫人退下了,三房的夫人又准备开口,却再一次被湛兮打断。
“谁再给小爷逼逼赖赖那么多,我就要让谁永远都说不了话”
这句话一出,那群芝麻胆子的憨鹅,又瑟瑟发抖地往后退了。
湛兮都看腻了他们的模样,男的不少,但是除了刘家主,一个两个的,都使唤夫人出马。
刘家主哪里不知道如今的情况呢,他们是待宰的猪羊,而这曹国舅,是持刀的屠夫。
好好配合,他们只不过是可能会失去所有的银钱,一大家子一块儿露宿街头罢了。
若是不配合,那一大家子估摸着也能整整齐齐地躺乱葬岗上。
刘家主长叹一声,不再怀有任何侥幸,向湛兮行了个大礼,再站起身来后,他的肩膀都似乎塌了很多。
“就如信中所言吧,三日之内,我会与这位莫管事交接清楚的。”
这话一出,刘氏众人纷纷悲哭出声。
湛兮被他们腻歪得不行“吃大房的穿大房的,理所当然。薄待大房的孙女,鸠占鹊巢喊她客儿,也不见羞愧。如今我要讨回本来就不属于你们的东西,你们倒是悲哭了起来”
“谁再哭,我就让他这辈子都哭不出声来”
小国舅的霸道与蛮横,可见一斑啊此话一出,憨鹅们连哭都不敢了,一个憋得满面通红。
震慑住了全场,湛兮就满意了。
他全然是个坏心眼的,一点儿都见不到人家的苦难,非要把当年“客儿”表姐遭受过的,都加倍讨回来。
瞧,湛兮还拍着莫管事,说“你仔细点,一件属于大房的金银首饰,都不许他们拿走”
莫管事满面肃穆“是”
今日的这一切,对于刘姑娘而言,不啻于的天翻地覆。
刘姑娘一个失力,跌到在地,她亲娘哀嚎着抱紧了她,却不敢说些怨天尤人之语,只怕触怒了那曹国舅,他会当真杀了他们的
刘姑娘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她想不透啊她想不通
刘姑娘竟哭着连爬带滚地向湛兮爬去,口中质问道“国舅爷为何独独对堂姐好堂姐是刘家女,难道我不姓刘么我们都是”
“你怎么能和她比”湛兮冷漠地俯视着这个姑娘,“她阿翁是我阿翁的裨将,她阿耶在我大伯帐下听令,她亲姑母是我大伯的正妻。他们用战功,为自己的后嗣挣得了荣耀与富贵。”
“可是你瞧瞧你的阿翁,你的父兄,他们在做什么”
“你不过是随着你的父亲,在别人的米缸里当虫子,蹭吃蹭喝的罢了,你怎么好意思要和米缸的主人一较高下”
湛兮本不必对一个小姑娘如此恶劣,但这位小姑娘年纪小小,坏心却大,刘如英未出嫁时,她对刘如英可不是“恶劣”两字能够说清楚的。
当然,刘如英没有要求湛兮报复这姑娘,也没有提起过这些往事,但是刘麦芒和湛兮是何等敏锐之人,她就是神色不对劲,他们也能轻而易举地推测到曾经发生过什么。
刘姑娘崩溃了,她嘶吼着问“那我要如何呢您方才还将我的未婚夫打伤了我又该怎么办呢我又做错了什么”
“你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住人家的,你但凡对我表姐友好一些,今日也不必如此问我。”湛兮面无表情地说。
“至于你那未婚夫,他若无半点攀扯曹家的意思,那我随便你嫁猪嫁狗,嫁鸡嫁鸭。”
“但是丑话说在前头,他若是有半点想要和曹家攀扯的意思,那我何时发现,何时就是他的死期”
刘姑娘失声痛哭,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未婚夫是冲着刘家和曹家的联系,以及她的嫁妆来的。
可现在,小国舅不许他们有任何的攀扯。而她的嫁妆她娘那么多年,小心谨慎从堂姐的嫁妆中挪过来的,恐怕都保不住了吧
“那我该怎么办呢我又该怎么办呢”
湛兮挑眉,风轻云淡地说“为今之计,只有下回投胎的时候擦亮眼睛可解了。”
“噗哈哈哈哈”蔡老板为湛兮的说法,笑得乐不可支。
湛兮拍了拍他“走,出去吃个饭,下午去那吴家活动手脚。”
对刘家,湛兮多少还是有一二分客气的。
对吴家,湛兮不仅没有一二分的客气,还平添七八分的火气。
去刘家的时候,湛兮还叫人敲门呢。
到了吴家,湛兮直接叫人砸门。
蔡老板大叫“我来,让我来”
“可大家准备的工具是斧头”
“砰”蔡老板已经抢过了一个神策军的斧头,狠狠地砍在那朱门上了。
万子北无语凝噎“他这么不讲究的吗他不是用剑的这么连斧头也”
湛兮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