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不舒服,都要立即让他们夫妻派来的太医查看,不可轻视身体的任何信号。
最后又说到,还会后边还会给湛兮寄些东西过来,若是湛兮想要什么,也可以写信回去。
湛兮感动非常地将这些信都原模原样地放回了信封中,心想若是它们能被长久地保留就好了。
这样的话,千百年后,世人就会知道真正的帝王与他的爱妻,也不过是大家伙家中的普通长辈一样,一样疼爱孩子。孩子离开家中,一样会满心忧虑,絮絮叨叨。
曹穆之和永明帝的信,已经向湛兮暴露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伙人真的就是在他离开的当天,就开始写信了啊
湛兮看着剩下的厚厚那一沓,心中无语在加剧。
你们这也太夸张了吧他这又不是哥伦布跑去环球航行了,不知归日,不知死活。
湛兮还想继续往下看这些信的时候,田姑姑就过来说准备开饭了。
湛兮听了田姑姑的话,回头去看了看窗外,竟发现天色有些暗了下来。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与鱼知乐和谭勇二人商量了这么久吗还是说他看信,其实看了很久
湛兮一边在心中感慨时间流逝之快,一边站起了身,动了动脖子,活动活动自己的关节后,再缓步缓不出去。
田姑姑告诉湛兮说,曹大将军去了军营,要和士兵们一块儿吃大锅饭了,今日不回来吃饭,湛兮表示知道了。
“你把猛狮也叫过来一块儿吃吧。”湛兮说。
“猛狮”田姑姑愣了一愣,“这、这猛狮是哪一位呀”
湛兮忍不住笑了几声“就是闻狮醒。”
“原来是闻姑娘”田姑姑恍然大悟。
闻狮醒出现在湛兮面前的时候,竟然来了个形象大变样。
湛兮震惊地看着她那像是金毛狮王,又像是又像是人类对鸟类巢穴的深入理解后的,巅峰造极的艺术表达的发型。
“你这是怎么了”
闻狮醒尴尬地挠了挠头发,通过她那自然而然,又粗暴至极的挠头发的动作,湛兮终于知道她这独特的发型来源于她自己。
“我已经洗过手了,头发就不用理它了吧我们直接吃吧”闻狮醒说,“现在把头发梳理好的话,等一下我继续写的时候,可能又要忍不住挠头了哦不,我刚刚又挠头了,我再去洗个手。”
闻狮醒风风火火地冲去洗手了,她回来的时候,湛兮问她“你写字写的可还舒服”
他当然知道闻狮醒给自己设计了一个非常简陋的竹枝炭笔,而且湛兮还贴心的给她准备了一些细小的碳碎。
但说实话,这些碳毕竟是用来烧的,这玩意儿写几下估计就要重新塞碳,并不十分好用。
“我也在想呢,”闻狮醒说,“我寻思着要不然给我来一根鸭羽毛,我试一试学外国人用羽毛写字毕竟我习惯硬笔了”
“看来是不太习惯,”湛兮说,“我想想看要如何为你解决这个问题。”
眼看着湛兮似乎就地开始思考了起来,闻狮醒连连摆手“不要紧的,不要紧的。这个东西又不是什么没有办法克服的困难,我自个儿适应适应就行了。”
“而且我其实在花府的时候,浑浑噩噩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感觉脑子也有一点木的。有很多的知识,我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办法完整地想起来。”
“所以我是一边在思考,努力回忆过去的知识,一边写的,说实话,虽然说这个竹枝炭笔不是特别的好用,但是刚好能够匹配我现在的写字速度。”
闻狮醒仰脸对湛兮嘿嘿笑“所以还是不要麻烦小国舅你啦”
“既如此,那我就不多事了,”湛兮说,“吃饭吧,别饿坏了。”
作为一个出生于破四旧后的农民家庭的现代人闻狮醒,家中并没有形成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于是她一边吃饭,一边就忍不住和湛兮唠嗑她今日的所见所闻。
“小国舅,其实我今天听到那个日召公子的名字的时候,我差点就忍不住抬头了”
“怎么了难不成你认识他”
“我哪能认识他呀我来自千年后,他是现在大雍朝的大诗人。”
“我知道他,那是因为”
“因为他在后世很有名么”湛兮问。
“对对对,你说的对小国舅你真的好聪明啊”闻狮醒兴奋极了,两只眼睛亮得会发光,“没错,这位日召公子他在后世超级出名,啊不对,他何止是有名啊”
“他被称为大雍朝的瑰宝,乃至于整个民族诗坛的历史长河中,光芒万丈的,永恒的珍珠”
“因为他活了很久,他的人生经历了小半个大雍朝,他的诗被称为大雍朝的“史诗”,因为他是大雍朝由鼎盛时期转向衰败的完整历史的记录人。”
“他前半生的诗都在讴歌大雍那气势磅礴、生机勃勃的万里山河,后人从他这些诗歌中,能看到大雍朝的鼎盛繁荣,并心生向往。而他到了暮年,写的就全部都是大厦倾覆之下,可怜的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