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可以受力。”
闻狮醒生怕鱼知乐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边说,一边抬手做着打磨的动作“再把冒出来的炭渣,这样在平整的灶台边上,滚动着打磨,就能把它磨得尖一些,这样对我来说,就比较容易写字了。”
“如果没有人和我做一模一样的奇怪的梦的话,那这个字体应该是由我先写出来的。”
闻狮醒深吸了一口气“我用自己做的竹枝炭笔,在、在”
“在我偷来的纸上写了些字。”闻狮醒满脸爆红说出了自己的“偷窃行径”。
鱼知乐“”
鱼知乐无语又好笑,居然开口安抚“姑娘放心,在下代表大理寺,不对你的行为进行追责。”
莫名其妙得到“官方赦免”的闻狮醒松了一大口气,继续说“我写的那些东西一开始是藏起来的,后来给花家那个名叫花抱香嫡女发现了,她抢走了我的纸”
后面的细节,诸如她们对她冷嘲热讽,讥诮她也配写字,写得是什么鬼东西,撕碎她写的纸,还故意踩她的手闻狮醒没继续详细说了。
可是要知道,她小时候家中贫穷到连字帖都买不起,自己对着前面不知道多少届的哥哥姐姐们,留下来的破烂课本上的宋体,一个字一个字地模仿着写,最后写得能和机器印刷的宋体一模一样
光凭着这一手“好字”,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人夸赞她的字
闻狮醒努力从过去的“辉煌”中清醒过来,她认真地看着这封信笺,说“我能肯定,这封信,不是花抱香写的,就是她让别人写的。”
“毕竟我之前写的字比较多,在书法方面很厉害的人,肯定能通过一些笔画,就能直接学会这一手字的。”
虽然闻狮醒自己学得很艰难,但是她知道世界上有生来就是天才的人,也许人家多看几眼她写的宋体,就会明白这种字要如何写了,可能写出来还会比她更好。
鱼知乐听了这话,和湛兮对视了一眼竟然不出所料,果然如此呢。
花家与傅家世代联姻,花家花抱香定与年龄相差不远的,傅家长媳叶红梅来往密切。
所以,这封信,确实有可能出自于叶红梅的手,或者说这个阴谋,确确实实就是由傅桧柏弄出来的。
完全确定作案的对象,再去观摩他所处的环境,能发生的利益纠葛,由此倒推他作案的动机,就要简单极了。
闻狮醒终于艰难地解读完了信笺上面的内容,震惊得无以复加“他们要引诱你来北庭都护府那你都知道这封信了,你为什么还要过来啊”
她看湛兮的眼神,满满都是揪心的紧张。
湛兮淡定从容地端起清茶喝了一口“我们在将计就计。”
他的从容与泰然很好地安慰到了闻狮醒,闻狮醒知道湛兮心中有数,还是将计就计而不是中计之后,就松了一口气。
闻狮醒把信笺还给了鱼知乐,拿起筷子,继续吃肉。
鱼知乐今夜的所能感受到的莫名其妙,要比他这一生加起来的都更多,他第一次遇见闻狮醒这种奇妙的人。
仿佛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一般。
鱼知乐觉得闻狮醒比一张白纸都更容易看懂,什么都写在了脸上,有着一股奇怪的、充沛的活力。
但偶尔鱼知乐又觉得闻狮醒是看不懂的,为什么她明明会写字,刚刚看这封信,又似乎像个绝望的文盲似的,很难才拼凑出来里头的意思
鱼知乐这么想的,就这么问出来了。
湛兮抬眸看了鱼知乐一眼,问得如此直白,还直接说闻狮醒像个文盲,鱼少卿不愧是钢铁直男
连蒙带猜才勉强明白信中意思的闻狮醒,羞愧地把脸都埋进了碗里头,她紧张地嗫嚅着“有、有一些字不太认识”
大雍朝的古体字和现代简化字的差距还是有的,又加上信中的书面语写的是文言文,闻狮醒自然要“破译”很久才能大概理解。
鱼知乐对这姑娘实在太好奇了,没忍住又问“那你之前在纸上都写了些什么”
湛兮又一次看向了鱼知乐的脸,面容俊朗的大理寺少卿一脸的刚正不阿,可他刚刚问的问题,和查案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闻狮醒是不会轻易回答任何人的问题的。
在鱼知乐问出后,她下意识地就扭头看湛兮,向上请示领导,这是可以说的吗
湛兮看到她波动的眼眸啊难道说,这就是愚蠢又清澈的大学生吗
“你想说,就说吧。”湛兮说。
湛兮允许闻狮醒说自己写了什么,闻狮醒即刻就像是一条被解开了牵狗绳的野狗似的,整个人都气场爆发了
她倏地站了起来,满面兴奋
“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我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
“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
“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它决不能使我完全屈服”
“任何杀不死的,都会使我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