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哪个铜牌是他们写的,还有一些祝福的话。”
何止是惊喜永明帝红了眼眶,一滴泪跌落在了这花笺上,晕开了些许字迹,他急忙以衣袖擦拭了一下,回首看曹穆之,正要告诉她信中的内容,却在看见爱妻面容的那一刻,心中一悸,顷刻之间便泪流满面。
“何至于此又不是小孩子了,竟然哭成了这般模样”曹穆之如是说着,然而含笑的眉眼,最后却忍不住蹙了起来,那笑渐渐地有些用力过度,一双清亮的眼眸下一瞬便盈满了泪水,如同江南的烟雨,朦胧而姝丽。
永明帝急忙拥过她,替她拭泪,曹穆之也含笑替丈夫擦泪,两人的手,互相捧着对方的脸,紧接着,他们四目相对,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占据整个视线的自己,最后相视一笑。
“金童子何在得大大地赏他才行,这孩子实在费心了。”永明帝笑着说。
他感觉自己今晚所受的气,都烟消云散了。
原来这个世间也并不是没有人理解他们夫妇的,至少,他们倾尽所有去疼爱的那个孩子,他就懂
这一刻,这对夫妻的心就像是被泡在了蜜糖水中一般,甜得整个人都要冒泡了。一面是收到了最美好的最贴心的祝福,一面是对吾家孩儿成长至此的骄傲。
郭大福小心翼翼地上前表示湛兮把二皇子送回立政殿后,就自己坐了轿撵,往宫门口去了,只怕如今已经出宫了吧。
“那就明日,明日一定赏他他要什么,朕就能给什么”说完,永明帝兴冲冲地拉着曹穆之去看金丝楠木盒里的那装订好的书简。
时间渐渐地流逝了,这对夫妻两却还没睡,两人依偎在一起,一同翻阅着那九十九对成婚七十年依然恩爱如初的夫妻的履历,一张一张地翻阅。
“诶,这个我方才看到那铜牌了。”曹穆之指着其中一张纸道。
永明帝便停下,两人一同仔细地看里头的信息,果然,这是一对目不识丁的夫妻,但两人喜结连理,恩恩爱爱七十年,真真白首偕老,从未闹过红脸。这里有两位老人真心实意的祝福,以及身为老人忍不住给年轻人的嘱托要多体谅,要多替对方着想,遇见了什么事要好好商量,不可怒极便说出伤人的话。
曹穆之笑道“这倒是对年轻夫妇如何相处得好的真知灼见”
永明帝无比认可,两人继续往下翻阅,还翻到了永明帝潜龙时期所在的封地的几对老夫妻给他们的留言。
比起不知晓二人往事的其他老人家,这几对夫妻显然是知道两人之间的苦楚的,其中多有对曹穆之的宽慰之语。
对于永明帝当年的封地故人而言,曹穆之才是名正言顺的王妃娘娘,比起其他地方的老人,他们对这对夫妻在情感上就更加亲近,絮絮数语,尽是掏心掏肺之语。
曹穆之看了,又忍不住扭过头去擦拭眼泪,她的委屈与苦楚,原来也不是无人知晓啊
永明帝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曹穆之忍不住沙哑着嗓子道“这礼物,到底是送给你的呀,还是送给我的”
闻言,永明帝露出了一抹满足至极的笑容,温声道“是送给我们的。”
“禾禾,明日我们便一同将这一株连理枝栽种到九州池内那处桃林吧”
曹穆之眨了眨眼,道“好。”
湛兮其实没有出宫,他说是出宫去了,实则是把他家系统从垃圾堆里强行召唤上线,让它给他找一下小太子的所在地。
系统迫于他“十倍偿还功德值”与“欠债的才是大爷”的双重压力,不得不怨气冲天地向他圈出了太子所在的小角落。
于是湛兮拐进了帝王恩宠不至之地,找到了屏退了众人的小太子。
太子坐在一个破落的凉亭里,晃着脚看月光,听见动静回头,发现是湛兮。
“曹国舅你是怎么找过来的”太子确实有些疑惑。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御下的能力还是有的,那些人可不敢偷偷摸摸找人来打扰他。
湛兮一屁股在他身旁坐下,笑道“大概是缘分使然吧。”
“缘分呵”太子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蓦地又转移了话题,“曹国舅,你当初应该是见过孤的阿娘的”
“是见过。”湛兮挑了挑眉,何止只是见过,交集还不浅呢。
“孤听说阿娘当年善舞善什么舞是绿腰吗”
“什么绿腰你没听说过王家郡望所在地的童谣吗”湛兮晃了晃脑袋,给太子开唱,“王家有小女,不做好女做虎女,剑舞满堂势,吓煞男儿郎”
“你娘亲当年自创剑器舞飞将军满堂势,飞将军就是汉之飞将军李广,所谓“满堂势”就是舞剑之时要充斥整个场地,舞蹈走位的调度极大,且舞剑动作豪迈,这个舞不仅对技巧的要求很高,对体力的要求也不低,当年好些个有名的能上阵杀敌的小将跳完这舞都得气喘吁吁刻”
听着湛兮的形容,太子不知不觉就轻快地笑了出了声“听起来阿娘好像很厉害。”
“那倒是确实挺厉害的。”湛兮托着腮说。
太子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