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萧青冥嘴角略微扬起,他单手负背,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道“冯刺史,这么说来,朕非但不应治你的罪,反而应当嘉奖你吗”
冯章连忙低头称不敢,垂下的眼底却满是自得之色。
皇帝果然拿他没有办法。
下一刻,萧青冥忽而目光一沉,锋利的眼神若有实质剜在他脸上“大胆冯章,在朕面前,竟敢撒下弥天大谎,你以为当众灭口,朕就拿你没办法了”
他背在身后的广袖之中,一张橙金色的卡牌,在他指间华光流彩。
进阶版魅力光环卡你的声望如日中天,你的魅力无可抵挡,你的旨意如同神明降下神谕,你的所有追随者都对你狂热崇拜,人们将信奉你,如同追求信仰,连你的敌人也不例外
本卡对厌恶你的敌人同样生效,但被强行控制的时间会缩短,控制效果视反抗意识所有浮动。
“冯章,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你的罪行如实招来”
永宁王和江知府,以及其他一众官员都是一副混不在意的漠然。
冯章在宁州沉浮多年,心狠手辣,根本不是这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能把他吓倒的,否则,也干不出当众将手下灭口的事。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刚刚还镇定自若的冯章,突然脸色大变,整个人如遭雷击,震惊望着面前的皇帝,眼神里似有某种完全无法理解的狂热情绪在疯狂涌动。
冯章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面前高大伫立的仿佛不仅仅是他的君主,恍惚间,他好似看见了天上的神明,他恨不得顶礼膜拜,伏跪在对方脚边,亲吻他的脚尖。
萧青冥如同神谕般的命令,反复在他耳边回荡,他的意识已经不受控制,他的思想还在剧烈挣扎,反复拉扯他凌乱的神经。
冯章的大脑仿佛已经停摆,他咽了一口唾沫,突然发疯一般开始磕头“陛下在上,臣不敢欺瞒,臣说,臣什么都说”
“参将就是奉了臣的命令,暗中控制孟苌和他背后的蛟龙会”
“不光是臣,还有江辛那群蠢货,臣通过蛟龙会,掌握了宁州大量官员的不法把柄,然后控制他们为臣所用”
“整个宁州都是臣的地盘蛟龙会就是臣的手套,所有不法和黑色产业,全部交给他们处理,不管是宁州那些士绅大户,还是商人,又或者是那些刁民,都是供臣随意食用的鱼肉”
“”
自永宁王以下,所有人都被冯章这手突如其来的背刺吓得魂不附体。
“冯大人你疯了吗”
“冯大人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快快住口”
众人惊愕无以复加,江知府都快晕过去了,他的小心脏根本承受不起今日跌宕起伏的事态发展。
就连永宁王都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豆大的冷汗流下来,指着冯章的手微微发抖,满脸的不可置信,气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刚才还好好一个刺史,突然就像中邪了一般失心疯了呢
周围的百姓同样难以相信,喧哗之声沸反盈天。
在场所有人,唯独捏着卡牌的萧青冥,至始至终从容自若,今日种种对他人而言的意外,全在他掌控之中。
任凭冯章和永宁王再如何阴险狡诈,他们的生死命运,依然在他覆手之间。
萧青冥笑意森冷,目光瞥向永宁王“除此之外,你可还有其他同伙”
冯章毫不犹豫指向永宁王,大声道“他还有永宁王臣每年都会给永宁王府进献大量金银财宝,美人珍品,永宁王贪得无厌,宁州几乎有将近的一般的税收,都进了永宁王的口袋”
永宁王瞬间大惊失色,背后浸湿了冷汗。
他身侧的世子萧昶整个人晃了一下,几乎站不住脚,不知所措地指着冯章,再也顾不得皇室礼仪,破口大骂“冯章,你休要血口喷人是您贪赃枉法,与我永宁王府何干”
冯章完全失去了理智,疯狂大笑“只要陛下想要,臣能马上将永宁王府与臣分赃的证物拿出来”
“你们永宁王府胆敢侵吞属于陛下的财富,你们完了完了”
永宁王被气得脸红鼻子粗,额角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血压飙升,两眼一白,几乎快厥过去。
萧青冥意味深长地望着冯章,以充满暗示的口吻引诱道“冯章,你竟敢胁迫永宁王”
他话音刚落,冯章立刻站起身来,抄起刚才刺死参将的长剑,竟朝着一旁的永宁王杀过去
众人骇然大惊,却见冯章一把抓住永宁王枯瘦的脖子,把剑架在他的肩头,状若癫狂“你说,你是不是依仗宗室的身份在宁州肆意敛财,侵夺民田,霸占税收”
永宁王被他掐着脖子,哪里说得出话只能勉强点头,不断求饶,他七十多岁的年纪,一直在王府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么大的磋磨,眼看就要晕死过去。
“你们谁也不许靠近臣这就为陛下杀死这个心怀叵测的奸佞”
“父王”萧昶吓破了音,“冯大人住手啊”
冯章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