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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府故作为难地道“喻大人,您看要不要派兵把这些刁民驱散”
萧青冥冷冷瞥他一眼,转而朝其中一个请愿的老汉问“你们为何来此难道不知道前日在柳丝巷发生的事吗”
“倘若蛟龙会当真是当世大善人,又如何会引发那么多工人的集体反抗”
他朝莫摧眉使了个眼色,随手从人群中带来一人,问“说说,你们今日究竟为何而来”
几个百姓面面相觑一阵,终于有人装着胆子道“启禀大人,自从蛟龙会被捕之后,城里这些日子以来,粮价一日高过一日,这样下去,我们家里就要无米下锅了。”
“对呀,我们还听说朝廷要毁弃桑田,改为稻田,可是我们这些家里没有田地,靠做工养家的工人该怎么办呢”
“我们只愿回到从前的日子,至少还能吃得起饭,活得下去”
“蛟龙会神通广大,孟会首一定会有办法的。”
萧青冥的目光在一众官员们脸上逐一扫过,后者纷纷避开他的目光,垂下头去。
这些日子以来,城里的流言蜚语是如何传播出去的,这些人又打着什么主意,昭然若揭。
萧青冥没有立刻发作,而是沉声朝江知府道“江大人,城中粮价是怎么回事为何不开仓放粮,平抑粮价,捉拿囤积居奇的不法粮商”
江知府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道“喻大人有所不知,几个月前,宁州造了水灾,粮仓大量的粮食被浸烂了,当时还特地上了奏折禀报朝廷,希望朝廷能发银赈灾呢。”
另一个官员抱怨道“可是朝廷也说国库空虚,一分银两也没有下发。”
“宁州本来稻田就少,粮价居高不下很正常,纵使大地主家这个时候也难有余粮了,只要熬到明年开春就好了。”
萧青冥挑了挑眉,不咸不淡地道“看来,你们是拿不出粮食来平抑粮价了”
江知府愁眉苦脸地点点头“不知大人有何办法”
几个各怀鬼胎的官员在心中暗笑,就算是当朝摄政又如何难道还能凭空变出粮食来吗
手下区区百来号侍卫,如何抵挡满城恐慌的百姓最后还不是只有乖乖妥协,灰溜溜离开宁州。
“江大人既然没有办法。那么”萧青冥冷冷环视一周,慢声道,“本官有。”
江知府等官员闻言俱是一愣,惊讶地抬头望着他。
萧青冥眼神轻蔑,唇边缓缓露出一抹嘲弄的笑,一只手轻抬。
不出片刻,得了命令的莫摧眉带着一群侍卫,拖着十几架运货车,出现在人群背后,在他身后,还有十来个灰衣人。
他们将车上盖着的黑布掀开,车上竟然装着大桶大桶的米粮,白花花的直晃人的眼睛。
“啊,官府有粮食”
“大人放粮了”
周围聚集的百姓爆发出一阵欢呼。
江知府等一众官员,惊得瞠目结舌,讷讷不知所措,他们不约而同回头疑惑看向江知府。
江辛猝不及防,心头大惊,他明明派人将粮仓里的粮食全部搬走,藏到私库去了,这个冒牌的喻大人又是从哪里搬出来这么多粮食
莫非里面装的是石头不成
萧青冥根本不把江知府这些官员放在眼里,他上前几步,来到众人面前,扬声道“诸位,最近城中有不少谣言,实则是背后有奸人推波助澜,恶意造谣生事。”
“本官可以在此承诺,朝廷不会要求宁州毁弃桑田改种稻田,也不会关停私人织造作坊,更不会垄断纺织生意。”
“非但如此,本官还可以告诉大家,将来惠民丝绸坊所用的纺车和织机,都会逐步向其他作坊推广,今后城中的织工生活只会变得更加安定富足。”
“朝廷也对商税重新作出调整,绝不会让贪官污吏和蛟龙会这等集团,两头盘剥,从中渔利。”
萧青冥这番话,不仅叫百姓们议论纷纷,江知府等一众官员同时听得心头发沉,一股无形的压力徘徊在每个人头顶。
片刻,自人群里忽而走出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年纪大约三十上下,面容看上去依然十分年轻,只是一双手却布满皱痕,不复往昔光泽。
她眼神里透着一股坚韧和沧桑,朝着萧青冥行了一礼,道“小女子折腰,有冤情要向大人申诉”
在她出现的那一刻,站在萧青冥身旁的莫摧眉,死死盯着她的脸,皱眉头越皱越紧,神色如遭雷击。
有百姓指着她窃窃私语“她不是长宁河以前的花魁吗叫什么折腰的”
“这些年人老珠黄,哪里还是什么花魁”
那女子道“小女子乃是长宁河畔一画舫的花魁娘子,方才听见有人竟称蛟龙会会首孟苌是给百姓施粥赈济的大善人,实在可笑至极,小女子不吐不快”
萧青冥眉头微动,抬手示意她起身“你只管说来。”
折腰抬眼,扬声道“小女子命途坎坷,十年前被蛟龙会卖到长宁河畔为妓,这些年来一直受到蛟龙会的控制和逼迫,用我们来套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