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沉道“不管陛下是否信任臣,若真有那一刻,臣就算不惜一切代价,也会保住陛下的。”
萧青冥微微蹙眉,喻行舟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再厉害不过一届文臣,又有什么力量做出这种承诺
很快,他就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了
伴随着轰隆隆的进军号角,燕然前锋终于开始了第一轮进攻
大量奴隶被牲畜一样驱赶着上了战场,当探路的炮灰,城头上的箭矢如雨倾盆而下,奴隶们没有穿任何甲胄,暴露在箭雨之中,不过瞬息就死伤大半。
最幸运的奴隶突破了第一轮箭雨,眼看着就要抵达被填满的护城河后的羊马墙,然而后方紧跟而来的燕然军反而一枪戳在他们身上。
有的燕然军将奴隶们高高挑起,甩入挡住视线的羊马墙内试探杀伤,而有的则是将他们垫在墙角,当做踏脚石攀登羊马墙。
无论哪种,等待他们的结局都是惨死,战场上的炮灰,连选择自己死亡的方式都做不到。
城墙下尽是哀嚎和喊杀声,敌人进攻的声势之浩大,几乎要将城墙吞没一般,光是看着,就足以叫人腿脚发软,手心发汗。
已经有第一批顺利翻入羊马墙的燕然军了。
奇怪的是,那些冲锋在最前线的勇士们,没有一个在羊马墙后顺利架起云梯开始攀登城墙的。
那堵一人高的墙后仿佛有个黑洞,把人都吸了进去似的。
苏里青格尔坐在高大的赤红骏马上,在后方架起的望台观望战场。
半晌,他皱了皱眉,挥手叫来阿木尔“怎么回事那个羊马墙究竟有什么玄机”
阿木尔急切道“已经派了我们的人去探了,但是到现在都没回来”
对面的城墙上,黎昌等人站在飘扬的军旗下,神情无比严肃。
萧青冥眯着眼,扶着墙垛自上而下俯视战场,微微露出一点冷笑。
外面羊马墙挡住了视线,实际上,在它与城墙中间,竟还有一道更矮的墙
它并不高,也不难爬,但是偏偏两墙中间被挖出一个窄窄长长的大坑,里面铺满了铁蒺藜。
人掉进去,一下子就陷入坑里,比外面的地面凭白矮了好几分。
由于羊马墙特地遮住了城门,对面的敌人根本看不见城门是否打开过。
矮墙的后面,早已恭候了两排错落有致的长枪兵,掉下来一个戳一枪,甚至一个敌人会挨上好几枪。
就算靠着人多势众,踏着踮脚的尸体爬起来了,城头上还有蓄势待发的弓箭手接着伺候
狭长的两堵墙,一道坑,简简单单的防御工事,立刻成了战场上第一道绞肉机,不断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萧青冥轻拍着冰冷的城墙,叹道“舅舅不愧是我朝军中第一人,雍州同时受到西面羌奴国和北面燕然的袭扰,这么多年屹立不倒,舅舅真是辛苦了”
还有一个昏君和一臣在后面扯后腿
黎昌刚毅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为了陛下和大启,臣无论怎样辛苦都是值得的。”
闻言,萧青冥身后一干大臣们纷纷露出了羡慕嫉妒恨的神情。
从被剥夺兵权的狱中阶下囚,到皇帝身边第一红人,这才几天呐
那厢,燕然军中渐渐起了一阵骚动。
第一轮攻击的损失已经超过苏里青格尔的预计,他沉着脸叫人吹响收兵号角。
“没想到萧家小儿还有点小聪明。”苏里青格尔冷笑一声。
“殿下探子回报”阿木尔脸上带着喜色,“那工事虽然厉害,但时间仓促,只有北面和东面才挖了。”
“城池另外两个方向南面和西面根本来不及挖只有一堵障眼法的矮墙”
苏里青格尔长笑一声“这么短的时间,也真是难为萧青冥了。”
“让罗树和格亚继续佯攻混淆视线,传令下去,即刻调整大营位置,让铁心铁木两兄弟率领中军,从南面和西面城墙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