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全部丢失,她的面板一朝回到解放前,多少年的心血化作泡影难道她想吗她想吗
至于憎恨值、憎恨值
不慌债多不愁,当务之急是稳住雪芷
只要雪芷不当场捅她一刀,竹桃就有概率安抚住他。
他应该不会这么恨她吧
竹桃悄咪咪地投去了狐疑的视线。
屋子里的每个人都心如乱麻,心里最七上八下的应当属雪芷的亲卫们。
他们一边围护在雪芷身侧,一边胆战心惊地斜觑他们的国主大人,生怕孤僻喜静,又有重度洁癖的国主大人会当场把这小姑娘杀了。杀可以,好歹要问出情报来啊。
上一个敢对国主大人动手动脚的人,已经为无序之国的冰雕博物馆又新添了一件藏品,就是他自己。
亲卫们的慌张,在雪芷吐出短促的轻笑声后,达到了顶峰。
“呵。”
伴随这一声笑,风声乍起,呼啸着涌入屋内,把雪芷的银色长发吹得微乱,他冰晶般的眼瞳里,是不加掩饰的嘲弄。
“您可真会避重就轻。”
他俯下头颅,并未与少女拉开距离,而是就着耳鬓厮磨一般的姿态,与她耳语。
“当初毫不留情地切断联系,连乞求留下的资格都吝啬给予,再也不要我们的人难道不是您吗”
“多少年的杳无音信,连一丝希冀都残忍地剥夺”
“怎么到了您的口中,就变得如此无足轻重了呢”
哦豁。
完蛋。
她好像踩雷了不对,现在的雪芷明明浑身都是雷啊她想不踩都难啊
如果竹桃现在再说她身不由己,恐怕也只会惹得雪芷更加厌烦。
在他的眼里,这些都是狡辩。
黑色条框明晃晃地彰显它的存在感,昭示着如今的雪芷精神已经到了某种偏激的状态,他听不进任何的解释。
竹桃叹了口气“那你要如何”
“我吗”
冰玉般的手指抚上她的唇边,带来沁凉的冷意,竹桃强行按压下退缩的念头,迎上他晦暗的眼神。
“我想报复您。”雪芷轻柔地说道,“在最痛苦的那段时间,无时无刻不在想。”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我应该把您最珍重的东西当着您的面撕毁,让您也尝尽那份无力和绝望,让您在最幽暗的冰窖里,日复一日等待没有希望的结果。”
竹桃
这个人变态了。
怎会如此啊
风声逐渐压过一切,他们之间的耳语又太轻微,旁观的人几乎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他们姿态极其亲昵,而少女的面色渐渐变得苍白,不知是心理因素还是气温太冷。
她闭了闭眼,破罐子破摔地往前一撞,掏出雪芷风衣内衬的枪械,当着他的面,用他的手指握住枪柄,对准了她的脑袋。
“好吧。”竹桃再度睁眼时,眸子重新变得冷静,夹杂些许无奈,“既然你这么恨我,那就对我动手吧。”
这回轮到雪芷怔住了。
他看着竹桃,见她的手指覆盖住他的,引导他扣动扳机,真的不打算留手时,他倏然甩开了她的手臂。
砰
子弹穿过了天花板,冲击力炸毁了一小块房檐,木屑哗啦啦地倾泻而下。
竹桃被他拽得一个趔趄,长发垂下,遮住了眼眸。
她没猜错。果然雪芷还是雪芷啊。
对付一个心理走极端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比他还极端。用魔法打败魔法。
她倚在他的胸膛前,能感受到男人剧烈而凌乱的心跳,她被卸了枪械,雪芷将其远远扔开。
雪芷眸色复杂地注视着怀里的女孩。
他不是猜不到她的算计,但是
他恨她,毋庸置疑。
但那份恨意来源于无法磨灭的爱。
他的造物者,他的主人,他的殿下,他曾经最仰慕、最憧憬的对象,他哪怕将自己的心脏剜出来、踩碎来,都抵不上被她抛弃的千分之一痛楚。
他们都是这样的,雪芷明白,不光是他,其他四个人也是这样的其中有的人,感情比他更为偏激。
该怎么忘
能怎么忘
起初,他还相信她的不得已,坚信她有朝一日会接他回来。
直到他们不光是与魔塔的联系断了,与她的联系也断了。
人偶无法主动切断联系,这是单方向的契约,只能由人偶师来解除,也就是“放生”。
竹桃抬起头来,目露疑惑“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切断联系”
雪芷注视她,问出了在心底深藏到溃烂化脓、一触就痛的那个问题
“您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