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道“爸,你想说什么”
“没有我就想问问,了解了解情况。”
夏漓却很了然“是不是罗叔叔想让你打听,我跟霍董的外孙是什么关系”
夏建阳不说话,但那表情摆明了被夏漓说中。
“爸。”夏漓语气平和,“您和妈现在的工作,都是我想办法帮你们找到的。我当初的想法就是,以后能不麻烦别人就不要麻烦别人,尤其是罗叔叔。您现在也不是靠他吃饭,其实不必要再对他那么小心翼翼。”
姜虹笑说“你爸就是看人脸色看习惯了。”
夏建阳不吭声了。
姜虹说“我就说了闺女的事情你少管。我们啥事不做白享福,你还不乐意。”
“这不是关心漓漓嘛。”夏建阳讪讪地替自己分辩两句。
在家没什么娱乐活动,夏漓早早洗漱过去了床上。
床单被罩都是刚洗过的,被芯和被褥,姜虹也趁出大太阳时晾晒过,有一股干燥的香气。
在家又待了一天,夏漓便返回北城。
为了赶第一趟高铁,她起得很早,上了车以后就戴上u型枕开始补觉。
中途醒来,查看手机,发现有晏斯时发来的新消息。
yan今天回北城
夏漓回复是的。
yan哪趟高铁
yan我去那边办点事,顺便接你。
夏漓没去细究这“顺便”有多“顺便”,拍了车票信息发给他。
几小时颠簸,终于抵达北城的高铁站。
夏漓拖着行李箱,朝出口走去。
远远便看见了晏斯时。
白衣黑裤的一身,颀长的身形,叫人怀疑是否电影明星的清隽面容,以及总有些拒人千里的清落气质,很难不让人一眼看见。
夏漓加快脚步,而晏斯时也似看见了她,抬眼望过来。
在他的视线里行走,总像撑一只舟渡湖,明明是平静的湖水,却总觉得有潜藏的暗流。
叫她脚步都有些不自然。
到了跟前,夏漓打声招呼,晏斯时自然地接过了她手里的箱子。
边走,晏斯时边问“很早就出发了”
余光里瞧她一眼,能看出面容有两分舟车劳顿的倦色。
“嗯。想早点到,留出点时间休息。楚城什么时候通高铁就好了,以后就不用这么折腾。”
万向轮轧轧地碾过路面,那声音听起来几分欢快。
到了停车场,晏斯时将车解锁,拎着行李去后备厢。
夏漓拉开了副驾驶车门,一下顿住
那座位上,放了一大束的粉色玫瑰,粉泡芙,小碗大小的重瓣花朵,层层叠叠,拿双层纸包裹,里头一层是白色的雪梨纸。
整一束漂亮得都有些嗲气,像被宠坏的小公主。
听见后备厢车门关上,夏漓望向驾驶座。
对面车门打开了,隔着车厢,夏漓看向晏斯时,“这个”
“给你的。”晏斯时看她一眼,表情似再平静不过。
原来真不是错会。
夏漓抱起那束花时,那沁甜的香气扑面而来,叫她莫名的有些手足无措。
而晏斯时或许误会了她迟疑的意思,就说“放后座去吧,免得占位置。”
夏漓想了想,倘若一路都抱着花,可能有些傻,便就拉开了后座车门,将花暂放了过去。
上车以后,夏漓沉默了好一会儿。
空气里隐隐弥散着香气,像清早下过雨的玫瑰园。
他们都好像默契地不去谈这一束花。
夏漓问他“你五一在做什么”
“在家休息,看书。”
“没出去玩么”
“跟闻疏白吃了一顿饭。”
“听起来好像有点无聊”夏漓笑说。
晏斯时目光自她脸上略过,仿佛有深意的,“是。”
夏漓的下一个问题,被电话打断。
她说声抱歉,接起来。
是宋峤安打来的,说纽约那边紧急需要一份报告,要她今晚过去。
“不是说好了节后要吗”
“提前了。他们部门领导亲自问我要的,你尽量辛苦一下吧。”
“他们都不过五一吗”
宋峤安笑说“五一全称五一国际劳动节,恩格斯领导的活动纪念日。你跟资本主义国家讲这个。”
电话挂断,夏漓便拿手机点开了报告的说明文档。
晏斯时问“要加班”
夏漓苦着脸点点头。
全程,夏漓都在跟宋峤安沟通报告的具体事项,没能抽空跟晏斯时好好聊天,这让她很有些过意不去。
晏斯时倒是无所谓的态度。
抵达小区门口,晏斯时也下了车,提上她的行李箱,说送她进去。
夏漓自己,则只背着小包,跟在晏斯时身后,怀里抱着那一束粉色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