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手机来,一边给姜虹打电话,一边朝着东北角的钟楼走去。
响了几声,接通。
姜虹声音沙哑,“喂”
夏漓开门见山,“妈,我听说我爸被人打了,是吗”
姜虹没作声。
而沉默已是一种回答。
“是真的吗”
姜虹似在哽咽,“他俩只在qq上聊,没,没真的发展到那一步”
“我爸是这么说的”
姜虹沉默。
“你信吗”
“我信。他没那个时间,他不是在值班就是待在宿舍,厂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他哪有机会他可能就是一时糊涂,一时无聊,跟人在qq上,多聊了几句”
“你们在医院”
“镇上医院你要不要跟你爸说两句”
“不要。”夏漓拒绝得干脆极了,“你们先休息吧,我上晚自习了。”
“漓漓,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别影响到学习”
夏漓挂了电话。
不知不觉间,她已走到了钟楼下方。
她没有犹豫地推门。
一直爬上四楼,推了推那空教室的门,没锁。
走进去,拿手机照明,她拐到后方,推开了最后面那扇窗。
手掌随意抹了一把灰,就在那椅子上坐下,往面前的旧课桌上一趴。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虽普通,但充满希望。
父母平凡,但相爱。
她被取名为“漓”,是因为那年父母刚结婚,去广西打工找门路,顺道去了趟漓江。那可能是他们玩过的为数不多的旅游景点,以至于这么多年都挂在嘴边,念念不忘。
说那漓江的水清澈又漂亮,生的闺女以后肯定也这样。
现在,夏建阳一把撕碎了她内心深处,隐隐引以为傲的那些温情脉脉的东西。
外头的风刮进来。
像个巴掌扇在脸上,冷极了。
打断压抑哭声的是一阵模糊的脚步声。
夏漓顿住,霎时屏住呼吸。
却听那脚步声是从门外传来,渐渐靠近,停在门口。
顿了一瞬,门被推开了,而一道清冷声线同时响起,似在跟谁讲电话“您不必搬出爷爷来压我,我们都心知肚明,现在这情况是谁造成的。您不道歉,不改变做法,我不会回去。”
是晏斯时。
这是夏漓绝不会听错的音色。
然而这说话的语气夏漓从未听过。
印象中的晏斯时虽然疏冷,跟人讲话也从来无所谓热情,但语气总是客气礼貌,不会不留一丝情面。
不知道电话那端是谁,他的声音冷硬无比,甚至带一股隐隐的怒气“既然如此,我跟您没什么可说的。”
电话挂断了。
寂静之后,夏漓捕捉到打火机砂轮滑动的细微声响。
片刻,灰暗空间里亮起一星火光。
很淡的烟味飘过来。
夏漓一直没出声。
直到一阵风灌进来,她没忍住喉咙里被挠出的一阵痒,轻咳了一声。
她急忙捂住嘴。
“谁”晏斯时抬眼一望。
“是我。”
晏斯闻声朝着角落走了过来。
外头有灯光,这房间里并不全然黑暗,适应以后,能在晦暗里分辨物体轮廓,况且夏漓还坐在窗边。
夏漓低声开口,声音带一些鼻音“抱歉,我刚刚以为是老师过来巡查,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出声,不是有意偷听你讲电话”
晏斯时没有出声。
他停在她面前的书桌前,一只手臂撑住了桌沿,低头,微微朝着她坐的方向探身打量。
片刻,他问“怎么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