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绪依然在变化。他暗淡着，不可置信着，同时又细微地不想放弃着。

他确实无法接受，无法接受秦东栾竟然就这样了。

陈景雨可以接受任何一个人走入“歧途”，唯独秦东栾不行。

在陈景雨这里，秦东栾是和他大哥陈景亭一样的存在。他们代表着一整个家族的兴衰与荣辱，是整个家族的标签与符号。

他们生来优秀，同时也知道自己的优秀该用到何处，他们优秀闪光着成长。最后，成长到支撑整个家族，成为家族鼎盛的标志。

对于这样的人来说，感情算什么啊

感情对于他们璀璨宏大的一生来说，根本一文不值。

在陈景雨来看，他们就不该有感情。他们就应该在先辈们的添砖加瓦下，将家族筑建成更为宏伟的建筑。

乔延说完，秦东栾停下开车的动作，回头看向了他。

待放下纸箱后，乔延关上车门，来到副驾驶的位置开车上车坐下了。

他本以为他这一生和秦东栾的交集，只限于那一段段被他复盘重忆地回忆。而没想到他竟然撞了大运，能和秦东栾在一起。

秦东栾坐在车里，等着乔延过来。乔延在走到车前后，打开后车座的门，将纸箱放了进去。

乔延坐好后，秦东栾问他纸箱里拿了些什么。乔延说是学校里的一些东西。

而既然在一起，过去的回忆依然存在，未来也会有更多的美好。

他站在秦东栾的办公桌前沉默着，沉默片刻后，陈景雨没再看秦东栾，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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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了博毕业以后，留在大学工作。”

当然，乔延现在做的这个决定，里面还有其他的原因。他和秦东栾在一起，那势必要与秦东栾的一切割裂开。包括秦清持股的学校，包括齐以梵就读的班级。

大约正月初十，学校也要筹备着开学，老师们也陆续开始值班准备着开学的事情。初十早上，秦东栾送了乔延去了学校值班。下午下班的时候，秦东栾开车来到学校门口，等待值班结束的乔延。

北城前日立春。每年立春后，北城照例会再冷上几日。但是今年没有再冷，反而在前日下了一场雪后，温度稍稍高了起来。

陈景雨从来到离开，也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陈景雨相比难以接受秦东栾和乔延在一起，更难接受地是这件事情。

秦东栾从他印象中的神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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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如果是很好的朋友，那是人是神他都应该尊重与祝福。可是现在，他只有秦东栾带给他的从神变成人的落差。

这样说完后，乔延道“但是喜欢也是因为你。”

我已经拥有和你的未来。

这样可以省掉很多可能会给秦东栾带来的麻烦。

这是一开始秦东栾询问乔延的一个话题。

“嗯喜欢。”

“我留在那里是为了怀念你。可是现在你已经跟我在一起了。”

空气中已经没有了冬日的凛冽与锋利，而是有了些春日的和煦与柔和。雪伴随着气温的升高慢慢化尽，路边灌木丛里，雪下的迎春花在雪化尽后露出枝丫，枝蔓丛生中，已开始含苞吐蕊。

所以在秦东栾说完最后一句话后，陈景雨站在办公桌前，和秦东栾足足对视了两分钟。

在开着车的时候，秦东栾问。

那时候，乔延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说他喜欢高中生活。既然不能作为学生留在学校，那作为老师留在那里也是可以的。

那时候，两人没有在一起，他还不知道乔延的心意。他知道乔延的实力，他说他完全可以考博，然后留在大学教书生活。

秦东栾问完，乔延应了一声，说。

他不去想他的责任，不去想他过去的努力，整个人就像是突然斩断了一切外在，只关注他本身的情感和喜怒。

“我也不需要怀念了。”

不过几天的时间，沉寂了一段时间的冬日像是就这样结束，迎来了生机勃勃的春。

“我辞职了。”

他有可能不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我想考博。”

秦东栾看着朝着他看过来的乔延，他一时没有说话。在看了乔延一会儿后，秦东栾发动车子朝着他们家的方向开去。

秦东栾到的比乔延要早些，所以将车停在了学校的路边。没过多久，乔延从校门口出来，待看到秦东栾的车后，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

秦东栾坐在办公桌后，看着他没有声音的离开。

但是现在，秦东栾告诉他，他有了感情。他为了这段畸形的感情，可以不去绵延家族的兴衰，就只想跟他在一起，过他自己的一生。

早上乔延来学校也是秦东栾送的